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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等我衣服、耳环都穿好弄好了，预备去穿鞋时，我发觉平日一向在架子上放着的纹皮高跟鞋不见了，问问荷西，他说没有拿过。

&ldo;你随便穿一双不就行了。

&rdo;荷西最不喜欢等人。

我看着架子上一大排鞋子‐‐球鞋、木拖鞋、平底凉鞋、布鞋、长筒靴子‐‐没有一双可以配黑色的长礼服，心里真是急起来，再一看，咦！

什么鬼东西，它什么时候跑来的？这是什么？

架子上静静的放着一双黑黑脏脏的尖头沙漠鞋，我一看就认出来是姑卡的鞋子。

她的鞋子在我架子上，那我的鞋会在哪里？

我连忙跑到姑卡家去，将她一把抓起来，凶凶的问她：&ldo;我的鞋呢？我的鞋呢？你为什么偷走？&rdo;

又大声喝叱她：&ldo;快找出来还我，你这个混蛋！

&rdo;这个姑卡慢吞吞的去找，厨房里，席子下面，羊堆里，门背后‐‐都找遍了，找不到。

&ldo;我妹妹穿出去玩了，现在没有。

&rdo;她很平静的回答我。

&ldo;明天再来找你算帐。

&rdo;我咬牙切齿的走回家。

那天晚上的酒会，我只有换了件棉布的白衣服，一双凉鞋，混在荷西上司太太们珠光宝气的气氛里，不相称极了。

坏心眼的荷西的同事还故意称赞我：&ldo;你真好看，今天晚上你像个牧羊女一样，只差一根手杖。

&rdo;

第二天早晨，姑卡提了我的高跟鞋来还我，已经被弄得不像样了。

我瞪了她一眼，将鞋子一把抢过来。

&ldo;哼！

你生气，生气，我还不是会生气。

&rdo;姑卡的脸也胀红了，气得不得了。

&ldo;你的鞋子在我家，我的鞋子还不是在你家，我比你还要气。

&rdo;她又接着说。

我听见她这荒谬透顶的解释，忍不住大笑起来。

&ldo;姑卡，你应该去住疯人院。

&rdo;我指指她的太阳穴。

&ldo;什么院？&rdo;她听不懂。

&ldo;听不懂算了。

姑卡，我先请问你，你再去问问所有的邻居女人，我们这个家里，除了我的&lso;牙刷&rso;和&lso;丈夫&rso;之外，还有你们不感兴趣不来借的东西吗？&rdo;

她听了如梦初醒，连忙问：&ldo;你的牙刷是什么样子的？&rdo;我听了激动得大叫：&ldo;出去‐‐出去。

&rdo;

姑卡一面退一面说：&ldo;我只要看看牙刷，我又没有要你的丈夫，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