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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佩芳回到屋子里，只闻见一阵浓厚的香味，用鼻子着实嗅了一阵，便说道：&ldo;这又是小怜这东西做出来的。

我出去了，就偷我的香水使。

这也不知道洒了多少，满屋子都香着呢。

&rdo;小怜在屋里走出来答应道：&ldo;香水倒是洒了，不是少奶奶的，是我自己一瓶呢。

&rdo;佩芳又嗅了一阵，说道：&ldo;你别瞎说了。

这种香味，我闻得出来，不是平常的香味，你不要把我那瓶法国香水洒了吧？&rdo;小怜道：&ldo;没有没有，不信，少奶奶去看看，那瓶香水动了没有？&rdo;佩芳见她这样说，也就算了。

便叫老妈子到厨房里去，招呼厨子添两样时新些的菜。

一会子工夫燕西来了。

小怜却捏着一把汗，心想，不要他送我香水的事，少奶奶已经知道了。

燕西进来，坐在中间屋里，隔着壁子问道：&ldo;大嫂，你说有话和我说，请我吃饭，有什么差事要我当吧？&rdo;佩芳在里面道：&ldo;照你这样说，我的东西，非有交换条件，是得不到吗？&rdo;燕西笑道：&ldo;这又不是我说的，原是你言明有话说，请我吃饭呢。

&rdo;佩芳道：&ldo;自然有话说，不见得就支使你当差事呀。

&rdo;说时，佩芳换了一件短衣服出来，一面扣着胁下的纽扣，一面低着头望一望胸前。

燕西道：&ldo;大嫂也是那样小家子气象，回来就把衣服换了。

其实时兴的衣服，不应该苦留。

我看见许多人，看见时兴什么，就做什么，做了呢，以为是称心的东西，舍不得穿，老是搁着。

将来动还没动呢，又不时兴，只好重改一回，留在家里随便穿，另外做时兴的。

做了时兴的，还是照样办，这一辈子，也穿不了改做的衣服呢。

&rdo;佩芳道：&ldo;我倒不是舍不得衣服，穿着长衣服，怪不方便的。

我们的长袍，又不像你们的长衫，腰身和摆都要做得极小。

走起路来，迈不开步。

穿短衣服，就自由得多了。

&rdo;燕西道：&ldo;这倒是实话，不过长衣服，在冬天里是很合宜。

第一就是两只胳膊省得冻着。

&rdo;佩芳笑道：&ldo;我看你很在这些事上面用功，一个年轻轻儿的人，不干些正经事，太没有出息。

&rdo;燕西笑道：&ldo;这是大嫂自己引着人家说呢，这会子又说人家不正经了。

&rdo;说时，厨子已经送着菜饭来，小怜就揭开提盒，一样一样，放在小圆桌上。

两对面，放着两份杯筷。

燕西道：&ldo;又要杯子做什么？&rdo;佩芳道：&ldo;我这里还有点子香槟酒，请你喝一杯。

我也不能为你特意买这个，是你哥哥替部里买的，带了两瓶回来。

&rdo;当时小怜拿着酒瓶子出来，斟上了一杯，放在左边，对燕西道：&ldo;七爷这儿坐。

&rdo;燕西欠了一欠身子，笑道：&ldo;劳驾！

&rdo;佩芳道：&ldo;老七这样客气。

&rdo;燕西道：&ldo;到你这儿来了，我总是客，当然要客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