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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小时的水下作业后,终于找到了江竹的遗体,曾经青春洋溢的女大学生,只剩下了白森森的骨架。
阳光照射下的安平湖,夜晚的雾气早已散去。
赵黎站在桥边看着忙碌的现场,目光透过白骨,不知落于何方。
“案子破了,赵队还不开心吗?”
赵黎朝声音来处看去,江酒臣倚着栏杆看着他,他穿得单薄,衣服被风鼓起来,衣角飒飒作响,面上却是春光洋溢。
这人怎么总是笑着的。
赵黎的目光又落回水面,轻声说:“段清是无辜的。”
江竹杀了她。
赵黎在地质局拿到资料,段清投河的水域与安平湖是相通的。
又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失去了自己鲜活的生命,沉睡在冰冷的湖底。
“江竹怎么样?”
赵黎问。
“送回去了。”
江酒臣回答,“害了人要受罚,我们也有我们的法。”
“那段清呢?”
“在水里,等着接替她的人。”
江酒臣轻描淡写,看着打捞队的方向。
“为什么?”
赵黎诧异,“你说过,杀人要受罚。”
“她死在水里,抓不到替死鬼,不能投胎。”
江酒臣耸耸肩,“这是制度。”
没等赵黎再说话,江酒臣说:“制度有时候就是不合理,就是吃肉喝血,可你我没办法。”
江酒臣蓦地笑起来,脚尖点了点地面,一队蚂蚁从草边走过,他看向赵黎的脸,说:咱们都是这个。
沉默良久,赵黎又问:“如果江竹没有害段清呢?如果她只是报复了曾经伤害她的人呢?”
“规则不因个体而改变。”
江酒臣笑笑,“你听着觉得这规则恨人吗?我可有一段恨惨了它。”
赵黎摇头:“我只恨我自己无能,是我们做刑警的无能,才使他们沦落至此。”
如果死者得以瞑目,如果凶手落网伏法,那这世上的冤屈怨念,都不会发生,那么不会有成为厉鬼的江竹,那么段清不会死。
她们都曾笑得多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