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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在幻境解除的瞬间便仓皇的离开了这里,他不会再想跟李沐过一次招了。
李沐没有着急追出门,他收起了刀,坐在了床边。
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他跑不掉的接下来做再多,也不过是无谓的挣扎罢了。
所以李沐也没必要去将他堵上死路了。
“一辈子活在光里的人,又怎么会懂的黑暗的恐惧?”
他笑了笑,像是失了神一样在床边发呆。
他又何尝生在光里呢?
李沐自己贯彻的正义,在此刻似乎有些松动。
为何一定要去杀他呢?李沐问自己,他有什么错?也许是错在他并没有那个将他从黑暗里拉出来的人。
他再也没有一开始那种强烈的杀意了,曾经那种憎恨不知为何早已烟消云散在那个年轻人像条狗一样从自己脚边狼狈恐慌的爬走。
这很像自己抱着别人大腿脸被向前的拉力在地上摩擦的都是血时也要卑微的乞求对方给予自己一点食物。
“如果你不犯这些错,该有多好。”
李沐像个老人一样说。
他忽然从床上坐起身,发疯了似的往外奔跑。
风吟遗忘在了床边,他也不在意。
他明白了什么事,是自己一定要去阻止的。
是自己一定要及时赶到的,哪怕再差一秒都要迟了。
可他还是去晚了,吕义拎着满身镰刀的年轻人,正朝他走来。
“他死了吗?”
李沐喘着大气问。
“死了。”
吕义回答,“你猜得对,他一定会逃跑的,他这么惜命的人。”
“什么?已经死了?”
李沐弓着腰,上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着气,“没得救了?”
“嗯,没救了。”
吕义问,“你怎么回事?这里还有别的敌人?对付他不至于这么累吧?”
“不,没有了。”
李沐直起了腰,轻声说。
这么短短的路程,对他而言却好像是永远都走不到头一样,即使是累的满身疲惫,也没能走到头。
李沐没有询问赌徒具体的战斗过程,他甚至没再继续说任何一句话。
只是会过了头,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个阴冷黑暗的房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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