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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忍心和一个病床上的病人讨论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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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西法每天都来季家找老爷子,谁都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微尘对他的态度降到了最冷的冰点。
她不理睬他,也不愿和他说话。
而且无论老爷子如何撺掇、利诱。
她都不为所动。
老爷子不知道,他孙女此刻心里正在进行的天人交战。
她不恨伤害自己的莫缙云,却无比憎恨这样的自己。
恨自己的水性杨花、恨自己的不知廉耻,也讨厌自己的左右摇摆。
她怎么能在深深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又一次又一次无情地背叛着他?
身体和心灵像两个背道而驰的双生儿,在对立中越走越远。
她对自己的评价和认知也降到历史的最低。
“微尘,你讨厌我了吗?”
她躲在温室的兰花叶后,躲闪陆西法亦步亦趋的追问。
她怎么能说,她讨厌的是自己,而不是他。
“听说,你最近都睡得不好。
要不要——”
“不要,什么都不要!”
她飞快地拒绝,飞快地转身逃离,飞快地跃过他的视线。
“微尘——”
她把自己关在房里,在四周砌起一道高墙。
不许他进来,也不让自己出去。
“微尘,你开门。
我和你谈谈,好不好?”
他在房门外敲着门,一次又一次,“你开门。
别把门锁起来。
我们好好说,我什么都愿意告诉你——”
我不听、我不听!
微尘捂住耳朵,躲在洗手间里。
她关上门,拉上窗帘,蜷缩在角落,紧紧把自己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