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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不知该怎么往下说,自从患病以来,微尘无论何时对爷爷都很冷淡。
老人想见她,又怕见她,今天一早就在温室侍弄花草。
“爷爷,就吃完早饭了,我去温室看看他。”
微尘站起来,往温室走去。
微雨欲站起来跟过去,被玄墨拉住。
他在她耳边小声,说:“让微尘姐去吧,这一关是她和爷爷的。”
谁都帮不了。
“就是。”
微澜舒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大力用叉子叉起蛋糕塞到嘴里,“刚才我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生怕自己表现得不自然。
哎呀呀,我们这关算是完了。
接下来该是爷爷了。”
微澜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微雨在她头上拍了一下。
她笑着嘟起嘴,“我又没有说错,谁让爷爷以前重男轻女,犯过那么多错!
功不唐捐,错也一样。”
季老爷子一大早就在温室忙碌,微尘进来的时候,只见他弯着腰把刚买回来的琴树移植到花盆中。
“爷爷,你在种琴树?”
微尘很疑惑地问老爷子,她走过去,洁白的手指抚上琴树墨绿色的宽大叶片。
她很喜欢琴树,爱它在光下的斑驳影子。
老爷子却嫌弃琴树叶子破破烂烂,像叫花子的破衣裳。
他不喜欢的花木,休想能进得季家的大门。
“爷爷,你不是不喜欢琴树吗?”
老爷子呵呵笑着,把手上的黑泥搓下来,“有些东西久了久了,也就喜欢了。”
微尘的手指在叶片上流连,叹息般地说道:“哎,我妈妈就很喜欢琴树……”
说到这里,她的手指突然停在叶片上。
有些害怕,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季老爷子。
在这个家,妈妈是禁忌。
是和琴树一样不能出现的东西。
微尘舔了舔唇,觉得自己实在应该要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份尴尬。
“爷爷,我来帮你吧!”
她低头去拿水壶。
淅淅沥沥的雨丝滴答在琴树的叶片上。
老爷子浑浊的眼睛盯着孙女秀美的侧颜,她的脸像极了一个女人,他此生最痛恨、最不可原谅的人。
“……”
老爷子捂着眼睛哭了起来,粗糙的大手盖住苍老的脸。
他像孩子一样肆情流泪。
“爷爷,怎么呢?”
微尘赶紧放下水壶,“您怎么哭了?”
“微尘,爷爷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
老爷子呜呜哭着,痛哭流涕,“那天……晚上,你爸爸和妈妈根本不是去什么宴会,是被我逼着去见一个包生男孩的妇科圣手……我太想要一个孙子……”
没想到,却因此失去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