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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

他在跌跌撞撞成长道路上拐上了一条劈荆斩月的歧路，在那条路上，他坑蒙拐骗，乖戾暴躁，终于在一众孤儿中脱颖而出，没有人可以嘲笑他、欺负他了，他得到了院长的特别关照，可以住进院长家，享受单独的房间，可他发现院长和那个总是冷冰冰的亲生子关系并不好，他于是越发兴奋，登堂入室抢夺更多的照顾与关心。

……

他分到一半遗产，不带回头地离开，挥霍光了，再回来跪求，深埋下的面孔里是一张狰狞地脸，他利用何蕾，将她当做玩物赠给生意人，钢丝走悬崖一般，行事越来越偏，等有一天，玩物想站起来做人，就用毒品来控制，骗钱也捞个替死鬼，自己片叶不沾身，甩手洗白上岸。

……

这么多年，行走在镁光灯下的湛临危都快忘了自己是怎么一步步从泥泞里爬出来的了，他以为自己也满身阳光，便也可以和别人一样做个磊落的人，得到宽恕聊以慰藉，好像&ldo;放下屠刀立地成佛&rdo;是真的可以圆满地实现似的。

而程涣又给这些假相披上了一层&ldo;皇帝的新衣&rdo;，他从那双温柔的眼神中看到了换上新衣后的自己，他差点就以为自己真的是个全新的人了。

恍然中，看着程涣的湛临危感觉自己站在深渊底部，程涣冷漠地站在岸边。

湛临危呼吸急促，程涣却又笑着看他：&ldo;你这么多年看我，是不是觉得我和我那个死了的妈一样，都有一副烂过头的好心肠，看到你们这些孤儿就圣母病发作，想守护想关怀？&rdo;

&ldo;那你真是看错我了，对我来说，你当初不过是想赶紧甩手的负担而已，分你点钱就能让你从我眼皮子底下消失，我真是高兴都来不及。

&rdo;

&ldo;还想靠自己的病拿捏住我，那点龌龊的想法以为我感觉不到？要不是为了从你这边捞点钱，我也不用忍这么久。

&rdo;

&ldo;知道我每次来医院，坐在你对面，心里都在想什么吗？&rdo;

&ldo;你闭嘴！

&rdo;湛临危呼吸急促，大声喊叫了出来。

却没有打断程涣，他的无情比温柔来得果断而显眼：&ldo;何蕾死的那么绝望，你年纪轻轻就得重病，不是报应是什么！

&rdo;

湛临危豁然站起来，不顾身体也没了平日的端肃冷静，朝着程涣扑了过来，程涣连躲都不躲，抬手横挡又一把反手抓住了湛临危的前襟领子，另外一手扣住他伸过来的两个胳膊，逼得湛临危在自己面前硬生生半跪了下去。

程涣冷漠地俯视他：&ldo;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以前也不过懒得搭理你，你却敢违逆我的命令贴上来，还试图利用我的好心转换我和你的关系？&rdo;

湛临危额上全是冷汗，第一次发现，程涣的力气竟然这么大，可为什么在他的印象中并不是这样？

程涣接着冷哼：&ldo;你从前在我家争这个争那个，我从没和你计较过，不过是可怜你出生就被扔在孤儿院门口，你真当我不动手是因为我这本事吗？&rdo;

&ldo;何蕾死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离我远点儿！

&rdo;

湛临危望着程涣，冷汗瑟瑟地从毛孔中钻出，却道：&ldo;为什么签沈游？&rdo;

程涣像看一条虫子似的居高临下：&ldo;你当我和沈游有矛盾，可那点矛盾算什么，他本来就有人气、也有吸粉赚钱的本事，脸上受伤了没公司愿意再捧他，我签了他，他还不得感恩戴德。

&rdo;

湛临危隐忍地看程涣：&ldo;你在做梦吗，捧一个毁过容的。

&rdo;

程涣的手劲渐渐松开，笑看他：&ldo;谁说是我？是你捧才对。

&rdo;

不几日，赵勉把沈游的经纪约合同拿给程涣看，感慨道：&ldo;邵峋也是狠，十年合约，一九分成，这跟白干有什么差别。

&rdo;

程涣把那合约扫了一眼，扔到一边：&ldo;是毁容了吃老本吃到穷死，还是万众瞩目重新当回明星，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rdo;

赵勉感慨：&ldo;他也是自己作死。

&rdo;

程涣却问：&ldo;都准备好了吗？&rdo;

赵勉比了个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