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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霖,妈妈喜欢你哦。
&rdo;女人细腻柔软的发丝磨蹭到我的脖颈,她把我抱得更紧了一些,站在窗台边看着下面的景物,紧紧贴着我的脸,我看到她的眼角有些湿润,&ldo;妈妈爱你……&rdo;
&ldo;小少爷真俊呢。
&rdo;围在旁边的新佣人笑道,&ldo;长得像妈妈哦。
&rdo;
我那时候已经上小学一年级了,爸妈没有太多时间照顾我,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但她住校,也没有太多的空闲陪我,我只能和家里的保姆佣人大眼瞪小眼。
她们无聊的时候会打打毛衣,谈谈天,顺便再嚼嚼舌根。
&ldo;哎,什么什么?小儿子的妈妈以前是农村的?……啊,和老板这么早就认识了?那他的妈妈岂不是……&rdo;
&ldo;就是那个啦,小三嘛,男人都是这副德性,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rdo;
&ldo;真看不出来呢,竟然是小三生的儿子,说出去好难听啊……&rdo;
&ldo;嘘,你声音轻一点,这孩子四岁不到就来祝家了,以前的事可是记不得的,你别让他听到,听到了这可了不得!&rdo;
&ldo;……&rdo;
永远都是这样……
其实那些事情,我零零碎碎,都还能拼凑出一个大概的样子来。
我明白自己的处境和地位。
小时候坐在柴草堆上,那些人都是当着我的面说,现在我是祝家的少爷了,她们就从我的面前,悄悄移到了幕后。
可是那种寒碜到骨子里的眼神,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变的。
就像我那个作为小三,却最后嫁入祝家的妈妈一样。
这个烙印,会跟随我一辈子。
我有些时候会痛恨自己为什么还记得这些事情。
如果我像大多数人那样,记忆的是从四、五岁开始的,那么,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呢?
三人成虎,重复颠倒了百次千次的虚假也将变为现实。
婊-子生出来的杂种理所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贱骨头,害人精,第三者的儿子……我就在这样的指指点点中长大,几乎连脊梁骨都要被人戳断。
我不知道母亲当年犯过的罪孽,为什么要被硬生生地加在我的身上,从此成为我挣扎不开的囚笼。
而我就在他们给我打造的笼子中,渐渐地,生长成了他们为我既定的样子。
&ldo;小霖,妈妈爱你哟。
&rdo;这句话,她只对我说过一次,就在正式搬进祝家的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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