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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的天空却始终不曾降下过雨滴,和张佩琪当初模仿我一样,这个小地方也在模仿着c城,已经近乎完美却总是差了最后一步。
相比较下我反而更加喜欢上了c城,晴得华丽,阴得彻底,下得喧嚣,奇怪但真实得没有瑕疵。
经过了许多事情后我觉得自己和c城还是有些相似的,都是悲伤的色调,只不过c城敢于尽情地宣泄,为了偶尔一次的满面荣光,而我则喜欢藏匿悲伤,等待某一刻的突然爆发,品尝了副作用后又一次看是新的循环。
来到新的学校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虽然从跨进校门的第一天起就成为了数一数二的风雨人物,但我并没有和身边的人进行太多接触,以前那不断上演的假面舞会似乎在离开c城一中的时候终于跳到了最终曲,华丽地为之后我重新回到了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狭小空间。
在别人眼中我这是一种冷傲,不擅言谈却敢鄙夷天下,也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这不过是想收敛原本四散的触手,相遇的少了,相伴、相离自然就少了,在一中发生的一切也可以真正地成为独一无二的回忆。
胳膊上的伤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由于新皮肤太过白嫩,两条胳膊都呈现出巨大又凌乱的色彩反差,虽然没有以前那样看起来恐怖,却总能不留情面地拽出我内心的牵挂。
许多人都在回答着一个问题,“什么东西是一辈子的”
。
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有听到过令人满意的答案,反而是在观望中糊里糊涂有了属于自己的答案,那些刀疤就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缓缓将趴在走廊窗台上的身子直立起来,无数次尝试以前的习惯动作都无法在这里找到熟悉的感觉,或许我的突然安静也和这份驱之不散的陌生有很大关系吧。
“又在这里一个人玩深沉呢?”
偏头看着站到我身边的女生,她也算是我的老相识了。
宽泛点儿说还可以算是青梅竹马。
小时候经常一起玩耍,长大以后反倒疏远了许多,转来这所学校后,她是我唯一还愿意聊上几句的人了。
“深沉不是玩出来的,是平常内敛的一种气质而已。”
“少自恋了!
你刚转来才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已经被戴上了无数高帽,再过上三年估计你连教室的门都进不去了!
真不明白现在的女生为什么花痴起来一点儿下限也没有。”
“这句话里好像把你自己也概括进去了吧?”
“也许吧,不过我至少不会对你产生多大的兴趣。”
“你不觉得有点儿伤人吗?就好像在说全世界所有男生里你就对我一个不感冒一样。”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对了。
我一直想知道你在c城一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也没发生啊,和现在一样,每天上着乏味的课程,偶尔和朋友聊聊天找点儿乐子。”
“我不相信,从小和你玩到大,还是知道你这人虽说不是特别开朗,但也不会和现在一样这么安静。
肯定是有什么外因促使你改变的。
送你一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在心里暗暗低叹一声,小段、张佩琪加上她,每一个都是该敏感的时候太迟钝,该迟钝的时候太敏感,我不喜欢用谎言编织不存在的记忆。
但却更不喜欢四处分享真实的点滴,徘徊了半天最后都只能选择闪烁其词。
“人总是会变的。
我不过是你认识的人里变化较大的一个而已,这和遇见什么事并没有太大关系,只是随着环境的变化、心态的变化、年龄的变化等等自然而然形成的新的模样。”
“大道理一堆一堆的,算了,不想说就不勉强你了,这是你的信,刚才路过门房就顺道给你带过来了。”
“谢谢了!”
“不客气,不打扰你看信了,不过还是劝你一句,找个相对安静的地方看,不然会被路过的人误以为是情书,到时候控制不住场面可别怨我没提醒你。”
把玩着手中的信封,并没有急着去打开它,我知道这里面装着的是小段总结出来的有关张佩琪的事情,牵挂着、担心着、在乎着、期待着,可在真正将要面对的时候还是产生了许多犹豫,例如知道了又能怎样或者想要知道的到底是什么之类的。
离开c城一中后我一直在告诫自己:只是一个过客,只是一个过客。
如今才发现,过去的仅仅是我的躯壳,灵魂依旧停留在那雨幕中的偌大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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