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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路如果让梁焕自己走,不眠不休两日就能走到。
但他和那二十个禁军可以不眠不休,五十多岁的于问荆不行。
于是他们白天赶路,晚上就找个地方扎营休息。
这一路上,于问荆觉得很不好意思。
明明是自己要救儿子,却让儿子的朋友带着人手千里迢迢从京城赶过来,再在荒漠里跋涉数日去救人,这个人情可不好还。
沙漠里马走不快,就只能一点点往前挪。
梁焕驱着马跑到于问荆身边去,觉得应该多说说话塑造一下自己的形象,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随口同她聊天:“伯母,您当时为什么要丢下孩子去察多啊?”
于问荆想着他能为朋友如此仗义,想来与陈述之关系不错,多说一些也没什么,便道:“当时和孩子他爹闹得厉害,实在过不下去了。
本想带着两个孩子走的,结果没抢过他爹。
这些年我一个人在察多过得也挺好,就是时常想念我这两个孩子。”
梁焕“哦”
了一声,又转了话题:“您跟我说说行离小时候的事吧,他从不肯说,我可好奇了。”
“他小时候?你别看他现在一表人才的,小时候就会调皮捣蛋。”
于问荆陷入回忆中,笑着说,“他欺负村里的孩子,从来没人知道是他干的。
藏家里东西让我找不着,我还总以为是娴儿偷了。
那股机灵劲儿全用在做坏事上了。”
听着听着,梁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真的是他么?您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听话。”
于问荆无奈地摇摇头,“后来是被他爹管的。
他十一二岁时候,我让他不要凡事都听他爹的,他爹不对要敢于反驳。
结果那孩子跟我说,父子尊卑有别,儿子如何能反对父亲?当时给我气得……”
梁焕笑得愈发开心了,原来他从小就在意这些事情,不过好可爱……
“我虽然不是流沙教徒,但我觉得他们说得对。
什么父子夫妇君臣,凭什么给人划分等第?两个孩子小时候我就跟他们说,将来成家的时候要找个门当户对的……没来得及问,他们成家了没?”
“都还没有,”
梁焕颇为尴尬,试探道,“那行离要是真找个比他门第显赫的,怎么办?”
于问荆冷哼一声,“那我就去给他撑腰,谁要是欺负他,我一根飞针废了他。”
梁焕浑身一哆嗦。
晚上,这二十三个人找了一片绿洲扎营。
孤零零的几棵树阻隔不住风沙,高原的夜晚格外寒冷。
见卢隐在帐篷外升起一堆火,梁焕凑过去烤他冻得硬邦邦的手。
于问荆闲走时看见他,便到他旁边坐着,斟酌片刻,对他说道:“这次真是多谢你了,为了我儿子的事如此辛苦。
他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都为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