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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却在想,他是如何做到让旁人觉得他死了,而非离开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朝廷的五品官员,死了得有骸骨遗物吧?他是如何圆过去的?
不过想这些也没什么意思。
死了,走了,失踪了,叛逃了,无非就是个说法而已。
这个时候,想必他已经去了想去的地方,找到想找的人了吧。
想到那个画面,梁焕不由得身上有些不适,他闭了闭眼强压下去。
自己这几年这么辛苦,不就是为了他过得好么。
自己做不到的事,那就让别人去做。
只要他好,怎样都可以。
疼就忍着吧,久了就习惯了。
卢隐敲了敲门进来,躬身通报:“林丞相来了,在未央宫候着。”
梁焕连忙平复了面上神情,起身同他出去。
他现在已经不愿住在未央宫了,而是搬去了瑞坤宫和吴镜一起住。
只有在接见臣工的时候,才会临时到未央宫去。
他坐在正厅的主座上,接过林烛晖递过来的文件,随口问着:“事情都交待好了?”
在梁焕刚登基那会儿,林烛晖总是像慈父照顾幼子一样看待他。
可到了现在,虽然他们的年纪还是差那么多,他却再也不敢用那种态度对待这位年轻的帝王。
林烛晖半低着头,恭谨道:“是,臣已见过他们,这里是交待给陛下的。
向您辞别后,臣这两日便离开京城。”
梁焕也没看他递上来的东西,凝视了他半晌,“叶廷枢这几年,是朝廷欠他的,你同他说一声,生前身后,该给他的朕一样也不会少。
至于你嘛……你就算了。”
听见这话,林烛晖垂着目光,跪在他面前,“臣不敢多求,如今这样,已是陛下恩典。”
梁焕点点头,也没什么想多和他说的,刚想让他走,便听到他又来了一句:“陛下,臣还有个请求,臣想把女儿带走,可以么?”
“啊……可以啊。”
梁焕有点没反应过来,“怎么想起来这事?”
沉默一会儿,林烛晖低声道:“这次的事陈行离和他母亲帮了很多,臣想表达谢意,却不知道别的法子。
臣自己都走了,女儿便不必在宫里了,想着他日后回来碍眼,还不如让臣把她带走。”
梁焕的手一点点攥成拳,故作平淡地说:“真是难为你想出这么个主意。
不过你也不用谢他了,他死了,不会回来了。”
“邓直也说过他过世了,但臣总觉得并非如此。”
他这样怀疑的理由是,如果陈述之真的死了,那么梁焕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淡然。
这个理由,倘若梁焕还是几年前那个撒着娇问他如何讨人欢心的孩子,他可能会说出来。
但面对现在的梁焕,这样说就太不恭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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