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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呼都儿过度信任乌断,其他部族的族长,私底下都感到非常不满意,闰振也因此忧心忡忡,怎奈呼都儿执迷不悟,如何劝解都没有用。
闰振暗暗决定,这趟去秦国的路上,定要伺机除掉这个祸根。
隔日,有三十名匈奴勇士所组成的使节团,便浩浩荡荡地上路了。
他们越过草原与沙漠,随着脚下逐渐踏入中原之地,两旁景色也跟着改变。
闰振无时无刻都在防备乌断,深恐他带了宝刀半途消失,同时也一路仔细盘算,计划究竟该何时对乌断下手。
这天傍晚,众人来到一处河谷驻扎,待营帐钉好了,闰振叫两个副手进帐里,吩咐他们暗地通知大家今晚动手,话才说到一半,外头的守卫却忽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喊着:「大人、大人、不好了!
刚刚下去河边打水用餐的弟兄,变得很不对劲,好像是中毒了!
」
闰振一听立刻从椅子上弹跳而起,二话不说往外直冲,两脚才刚奔出营帐就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面无血色。
眼前七八具尸体倒在地上,各个脸色发黑,旁边剩下二十来个手足无措的匈奴兵,都是因为方才有勤务在身,排在下一轮用餐,这才逃过了一劫。
闰振这一路小心翼翼,也早已对手下们千叮咛万嘱咐,没想到竟然还是给乌断找着了机会下毒,他瞪视满地尸体,脑子里飞快地打转,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往河边冲去,果不其然,就连驻扎在河边喝水的马匹,也全部口吐白沫,死的死,抽搐的抽搐。
闰振气得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原本料定乌断孤掌难鸣,必然不敢轻易与他们为敌,不料对月神乌断而言,要一次撂倒七八个人,竟是不费吹灰之力。
他眼中布满血丝,怒声问道:「乌断人呢?」
「回大人,原本她在营地等着用餐,事发之后就没看见人了,大概是趁乱跑了。
」
「跑了?你还说得出口?咱们现在剩几个人?几匹马?」
「回大人,刚刚才点过,总共还剩二十三个人,五匹马。
」
「你们这群饭桶!
统统跟我去追人!
没马可骑的,统统给我用跑的!
」闰振一面大声咆哮,一面飞快上了马,带着所剩无几的士兵们,往河谷外直奔而去。
心里正在担心乌断不知已经骑马走多远了,没想到一出河谷,就看见一名黑衣女子的身影,牵着一匹马,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傍晚的夜色和夕阳的霞晕将天空分成了两块,也将乌断的白皙脸庞分成了两边,一边是光亮的,一边是阴暗的,她正静静抬头仰望天上,一轮刚刚升起的明月
闰振拉住马匹,咬牙切齿地骂道:「臭婆娘!
快将宝刀交出来!
」
乌断看也不看他一眼,维持着抬头看天的姿势,淡淡问道:「交出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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