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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到了府中正厅李彦才将一直揣在胸口的圣旨拿出来:
“这就是母后给我的圣旨。”
阎云舟接过去看,他从小便被先皇带在身边,在场的人中没人比他更了解先皇的笔迹了,他看着圣旨上气势磅礴,笔锋苍劲的字的时候仿佛真的看到了从前先皇的亲笔:
“太后的笔迹与先帝的几乎难辨真假,这一封诏书就是苏太尉都认不出。”
有了阎云舟这句话洛月离心中便有了底:
“有了这个圣旨,我们便不算是出师无名,我已经着人理好了魏长青和若羌的书信,即刻便广诏天下。”
四月初三,景郡王李彦细数魏振和十数罪状,奉先皇遗诏起兵,清君侧。
一时之间,天下哗然,洛月离着人将魏长青同若羌的通信内容还有北牧和羯族勾连的书信,还有朝中魏振和指使户部扣押北境军粮的消息抄写了上千份,贴满了大街小巷。
宁咎出去的时候就看到连这府中的亲兵都拎着浆糊桶,手中拿着大把的信纸准备出去,这,这算是舆论战吗?这上面印的算是今天的头版头条吗?
不得不说洛月离这一招是真的很聪明,清君侧很多老百姓是听不懂的。
但是平心而论,虽然这北境的将士对阎云舟唯命是从,幽州的百姓对李彦也是十分的感念,但是毕竟没有人喜欢战争。
现在刚刚打败了北牧和羯族,就要对朝廷发兵,而且还是面对几倍的人马,谁人心中都是有些打鼓的,但是这一封信贴出去就不一样了,若论对北牧和羯族的仇视没有人能比得上北境的将士和百姓。
他们很多人的亲人都死在了他们的手里,而这个时候告诉他们,就在他们与北牧和羯族拼命的时候朝廷有人连通外敌要治他们于死地,加上朝廷屡屡拖欠粮饷,这在北境军中本也不是什么秘密。
这样一来,军中的将士对朝廷的仇视自然会越发加剧,百姓思及那些去世的亲人,也一样会同仇敌忾,攘外必先安内,这一仗之前,必须要统一人心,人心若是不齐,这一仗也不用打了。
而现在他们就在军民情绪最高亢的时候起兵,必然是事半功倍的。
宁咎从伤兵营出来已经听到了过往的将士在讨论那告示上的内容了:
“今天水天茶楼的说书先生免费说书,说的就是魏贼私吞粮饷,勾结若羌的故事,我刚才走的急,都没听完。”
“水天茶楼的那位廖先生?他说的书可好了,我次次都听不够。”
“是啊,廖先生说了,今日义讲,那人,人山人海的,整个水天茶楼都被围住了,里外三层,是水泄不通啊,廖先生还说了,义讲十天不要钱呢。”
“十天呢,廖先生真是有气节。”
宁咎走到了正厅,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就算和阎云舟还有些尴尬,但是毕竟有些事儿他还是要说的。
结果刚一进去就见洛月离身边的小厮端了一个盘子,里面有几锭银子,正递给另外一个小厮,就听洛月离开口:
“替我多谢你家廖先生,这是十天的定钱。”
宁咎…原来廖先生是这样义讲的,恐怕那义讲的稿子都是出自洛月离之手。
这古代的舆论算是被洛月离给玩明白了。
阎云舟见他进来便抬头,他能感觉到宁咎现在对他生疏了不少:
“郡王,王爷,这是药品的清单,幽州只留了一少部分,其余的都随军带走,几名军医现在已经十分熟悉这些药的用法了,我将药品分别交给了几名军医,若是分兵,可以每队带一名军医。”
宁咎的声音很公式化,递上来了一张单子。
李彦接过来看了看宁咎又看了看阎云舟,怎么气氛好像不太对呢?
洛月离也一边喝茶一边观察这俩人,这是还没有和好吗?
宁咎这一下午都在伤兵营中,在晚上回院子的时候才算是在上午那一系列的谈话之后再一次和阎云舟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两个人都有些沉默,宁咎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聊他们关系的时候,但是有了隔阂就是有了隔阂,谈正事儿的时候还好,但是等到这样私下里,是很难伪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
宁咎吃完放下了碗:
“青羊道人那边让我去帮看一个东西,今晚我就住在他隔壁了,你早些休息。”
说完便直接起身要出门,却被阎云舟一下拉住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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