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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咎叹了口气,倒也是这个道理:
“那行,那我就拿着了,这两天太忙了都没有顾上问你,你觉得胸口处有没有好转?”
这几天他一心都在北郊那边,这几天感染的人数明显上来了,甚至几个老人撑不过去也死了,他每天从早上忙到晚上倒是连阎云舟的情况都忽略了,只是他们晚上睡在一起,倒是他的咳喘明显减轻了。
这两天晚上没有将枕头垫的很高倒是也没有憋闷,阎云舟点了点头:
“好多了,从前总是闷痛的感觉好了不少,咳嗽也少了很多。”
宁咎没有光让他吃磺胺,还配合了杨生的一些药,磺胺是抗生素消炎的效果无需疑问,但是阎云舟病了这么久,又是一身的旧伤,那些暗亏可是磺胺没办法的,只能是靠杨生了。
“那就好,如果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反应你要赶紧和我说。”
毕竟磺胺也是可能造成过敏的,阎云舟自然是答应的痛快。
阎云舟第二天清晨便要带着大军出发了,宁咎送他到了车架上,扫视了一圈,不忘叮嘱:
“药要按顿吃,腿上不能着凉,记得晚上就算不能洗澡也要用热水泡脚…”
阎云舟丝毫都不嫌他啰嗦,他说一声他便应一声,看着同样出来送行的洛月离都抿唇轻笑:
“你们两个啊,这是在大门口做什么呢?昨晚都没有吩咐清楚吗?”
还不得宁咎说什么,阎云舟便直接撩起目光看向了他:
“洛大人孤家寡人的自然理解不了什么叫难分难舍。”
宁咎…他倒是也没有那么难分难舍。
阎云舟走后宁咎去北郊的时间就更长的,有的时候洛月离也会随他一块儿去,宁咎其实还是对情况太过乐观了,这个年代的卫生环境可想而知,感染的人确实是越来越多,只不过没有到全员爆发的情况,但是上百人也依旧让现在这个环境不堪重负,李彦命人紧急搭建了些保暖的棚子,用来收治患者。
不过宁咎的药也确实起到了作用,至少一些症状轻的,年强身体好的,三四天便缓过来了很多,有一些一周便挺过来了,现在最显然的一个问题就是磺胺不够用。
开始的时候宁咎都是紧着症状严重的用磺胺,但是随着感染基数的增多,严重的人也越来越多,那磺胺最开始只是给阎云舟制备的,根本分不出来这么多人的量。
所以几乎是从阎云舟走后的第二天宁咎便再一次到了那个小屋里,开始了第二论的磺胺制备,每天从天亮忙到天黑,几乎是脚打后脑勺,白天忙着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晚上腰酸背痛地躺到床上他才觉得这床比平时宽了这么多。
算起来,他从到了这个地方开始好像就没怎么和阎云舟分开过,仅有的那么几天就是到北京阎云舟先走的那几天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他的不适应远没有现在强烈。
宁咎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禁在吐槽,这个时代连个电话也没有,也不知道阎云舟现在在做什么,反应过来之后他自己都有些好笑,想他在现代也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却一路寡王,现在倒好了,跑到了古代和一个古人谈恋爱。
身上实在是太过疲惫,宁咎自己想着想着便慢慢睡了过去,但是这一晚的梦却非常的凌乱,似乎总是能梦到一个人影,很熟悉又看不真切,那人似乎是要和他说什么话,他缓缓冲那人走进,但越是想看清,拢在那人身上的雾气便越是浓重,但是他就是能感受到那浓雾背后的人一直在看着他。
就在他想要冲过去看清那人模样的时候,梦醒了,这一晚睡的一点儿都不解乏,宁咎抻了抻身上这才坐起身来。
但是一连几天他总是睡觉的时候能梦到有个人影在看他,那种感觉就是还挺诡异的,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他休息不好,一晚上做梦,休息想好都怪了。
每天宁咎就是白天制备磺胺,晚上回到房间看阎云舟每日都会差人送过来的信件,里面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无非就是他做了什么,吃了什么还有一些嘱咐他,问他的话。
晚上,宁咎披着衣服坐在灯边,看着那人苍劲的笔锋写着这些家长里短,这不就是这个年代的短信吗?看完他会回给他一封信,只不过他的字就很一般了,但是那人也不是第一次见,他也不必藏拙,多写点儿没准还能多练练字呢。
“北郊那边的磺胺前天就用完了,我今天又去了北郊,这两天新感染的人数已经开始减少了,只不过昨天那五个严重的人还是没能熬过去…”
“我手中的磺胺后天应该差不多能做好,明天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挺不过去,你身体怎么样?可有不舒服?”
宁咎提着笔伏在桌子上就像是寻常聊天一样写着,不知不觉就写了洋洋洒洒两页纸,虽然字迹算不得好看,但是却能让阎云舟在见到这字的时候就仿佛那看见坐在他面前,和他说着话的年轻人。
白城中阎云舟披着衣服看着宁咎的信: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若不是有你的药,这一次的疫病不知道要死多少的人,别太累了,晚上早些休息,我这边一切都好,身上也好多了,没有从前那样闷痛,有听你的话,按时吃药,按时休息,每晚都泡脚。
前几日军中打猎,这边的兔子多,我见这边的妇人擅长用兔皮做帽子,便让人给你也做了一顶,兔皮是我亲自挑的,纯白色没有一丝的杂毛,做出来定然好看又保暖,还可以做手套,待我明日再去选选。”
宁咎接到这封回信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刚刚回房的时候了,身上累的不行,只不过他实在没办法忍三天不洗澡,还是撑着去泡了澡洗了头发,好悬没有在木桶中睡着。
出来的时候披散着一头的湿发,看着阎云舟的这封信,无端便想到了他刚刚做出磺胺那晚,他也是很累,但是那天洗完头发有人帮他擦,他现在都记得那种感觉,很舒服,很放松,只是可惜了,今晚给他擦头发的人不在。
“兔毛的帽子我还没有戴过呢,什么时候给我弄一个和洛月离一样的狐皮披风啊,眼馋了挺久的,我今天洗头发了,想到明天还要重新束发就头疼,不行明天就麻烦一下暗玄吧。”
宁咎话是这样说,但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可没有用暗玄帮他束发,而是自己搞了好半天才弄个差不多,只不过那样式,实在是…越发的像青羊道人那放荡不羁的风格了,当晚他再次看见了回信,那人的第一句话就是:
“不准让暗玄给你束发,自己来,你忍忍,待你回来了,我帮你束。”
宁咎边看边笑,他就知道阎云舟定然不许,小心眼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猜一猜梦里人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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