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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咎发觉他对眼前人的爱一日一日有增无减,看不得他疼,看不得他痛,最看不得的阎云舟心思重的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他过往苦了那么多年,现在他只希望这人娇气一些,难伺候一些,也比什么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的好。
“我家娇花磕了腿,我不得昼夜伺候着?”
提起这句“娇花”
阎云舟自己都觉得好笑,不过做一朵“娇花”
也没什么不好,谁不喜欢有人疼呢?他干脆直接抬起手臂圈住了宁咎的脖子:
“那劳侯爷伺候我起身了?”
他顺杆爬的样子让宁咎都弯了眼角,他一个用力,手托着他的脊背便将人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先梳洗,用早饭,一会儿准备刺穿,膝盖里的积液要抽出来。”
阎云舟昨天晚上发烧也和膝盖积液是有关系的,时间长了容易引起炎症,早抽出来,上抗生素,等到皮下水肿消下去一些,他准备直接手术了。
长长的针头在无菌包装袋里面,宁咎在阎云舟的面前晃了晃:
“怕不怕?”
阎云舟有些好笑:
“怕,你快去准备个脸盆,小心我一会儿哭出来。”
打趣的声音倒是冲淡了几分有些紧张的情绪,宁咎正色出声:
“好,现在开始术前告知,这个膝盖刺穿,抽积液的安全性还是比较有保障的,一般来说无比较严重的基础病患者不会出现什么危险,但是毕竟这算是有创操作,还是要遵医嘱,避免感染的,所以王爷这几日的兵部可以告假了。”
严谨的术前告知落到实处就是阎云舟被禁足,不准上班了,被禁足的人自然只能乖乖听话。
宁咎将阎云舟抱到了软塌上,上面已经铺了无菌布,他将阎云舟的整条腿都进行了消毒,这个操做其实并不难,注射器的针从膝关节的上方刺穿入膝关节内腔抽取即刻。
但是说起来不难,操作宁咎却是第一次,他先是计算好了麻药的用量,给阎云舟先上了麻药,是局部麻醉,人还是清醒的,麻药开始生效之后他开口:
“我要开始了,你要是不敢看就闭上眼睛。”
见惯大风大浪的焰亲王此刻却颇为配合,直接闭上了眼睛,还转过了头,宁咎笑了一下之后便集中了精神开始下针,针刺入关节内腔之后便开始缓慢抽取积液。
整个过程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他给创口的针眼消毒,贴上了无菌贴:
“好了,这两天这只膝盖不能受累,躺在床上好好养养,我准备等这一次恢复好一些,便给你手术。”
阎云舟被勒令在家,宁咎怕他无聊,便将每日在书房做的事儿都搬到了卧房来,没事儿陪着他说说话打发时间。
过了十天左右,阎云舟膝盖的水肿消下去了不少,青紫也褪了下去,宁咎再三检查之后,又去了手术室一趟,确定一切准备的都差不多了,他晚间回来才开口:
“我准备三天后给你手术。”
正在低头喝汤的阎云舟抬起了头:
“听你的。”
手术的前一晚宁咎有些失眠,他明天要做手术,不能休息不好,但是人躺在床上,越是想睡便越是睡不着,失眠若是能控制那就不叫失眠了。
虽然他动都没动,一直安安静静地躺在阎云舟的身边,但是阎云舟光是听着他的呼吸声便知道他没睡。
宁咎的腰间忽然扣上来了一条手臂,随后便听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却有些贱兮兮的声音:
“宁主任紧张的睡不着觉了?”
宁咎……病人调侃主任可还了得?他不甘示弱地回抱住他,在他的脖颈边吹了一口气磨牙出声:
“现在我不是主任,我是家属。”
耳边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笑声: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在山上打猎的时候捡到了一个小猫崽,小猫崽是黄色的,身上还有斑纹,漂亮极了,那时候大雪封山,小东西快饿死了,他便将它带回了家,但是没想到,小猫崽越喂越大,巴掌都是肉嘟嘟的,能拍死一只野兔。
然后小男孩发现小猫崽不吃鱼,吃肉,然后别人告诉他那不是小猫崽,是小老虎,要放回山里,小男孩故作坚强地和小猫崽告别,送它回到了山里,在别人面前他表现的若无其事,但是夜里的时候偷偷哭了好几次。”
低沉的声音在晚上更显得迷人,宁咎听着耳边的声音,眼前似乎有一幅画面一样,小男孩儿兴冲冲抱回家准备养的小猫崽长大却成了小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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