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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找任何堂皇的借口,当遇到国民党军统特务的时候你的脑袋有没有还不一定,所以请你牢记一点——人前不要多言!”
石井清川阴沉地点点头,用日语道:“陵城的兵力部署实在可怜,如果我们得到了那批货,完全可以占领陵城!”
“那个耿营长的话你也相信?”
高桥次郎嚼着白米饭淡然道:“一个低级的营级军官,完全得不到我们想要的军机要密,况且陵城地处偏远,国民党第五战区的情况完全鞭长莫及——不过你有一点说对了,如果我们想要拿下陵城简直是易如反掌!”
前几天城外暂编团营地被炸的消息传遍陵城,大街小巷热议多时,野田搜集的情报显示,附近二龙山的匪首宋载仁率人突袭暂编团,炸了军火库,差点连窝端了耿精忠营。
由此可见,这个耿营长绝对是一个不学无术之辈,因其与陵城警察局局长黄简人是姐夫小舅子的关系,才没有被治罪。
高桥次郎不明白一无是处的家伙怎么会当上了一营之长,更不明白军火库被炸这等天大的失误怎会如此轻易发生?而且姓耿的到现在非但没有被治罪,还四处倒卖古董发大财。
中国军队之中的怪事简直让人发指,这样的部队能打胜仗才是咄咄怪事!
“姓耿的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我们却搭进去五千块大洋——高桥君,这步棋是臭棋一招!”
石井清川放下酒杯,瞪着猩红的眼珠子不屑道:“我们完全可以把他暗中扣押,拷问出咱们想要的信息!”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不能做!”
高桥次郎冷然道:“耿精忠虽然一无是处,但他的货是真的,他姐夫黄简人是陵城警察局局长也不假——触怒地头蛇不符合我们的利益!”
还有三天时间赛宝大会便正式开幕,届时将会出现各种情况,任何情况都要谨慎应对才是上策。
在赛宝大会没有开始,那批货没有蛛丝马迹之前,任何与任务无关行动都应立即停止。
高桥次郎用餐帕擦了擦嘴角,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川流不息的大街叹息一声:那批宝物究竟在哪呢?
二龙山黑松坡山脊上,两条人影晃动急行,穿过老林子到了土路上,齐军满脸淌汗,抓起看不出颜色的手巾擦着:“苦娃,黑松坡可是打伏击的好地方!”
“队长您的眼光跟匪首宋载仁一样呢!”
苦娃放下肩上的扁担,从菜篮子里掏出一壶水递给齐军笑道:“这里可是土匪窝,黑松坡就是他们经常打劫的地方,小心那帮玩意看中了咱的家伙!”
齐军拧开水壶盖子喝一口凉水:“咱比土匪还穷抢咱干啥?我还真想看看土匪长啥样呢,如果不是老孙管得严,我带人把二龙山给灭了!”
“可不能这么说!
二龙山的土匪非同一般,神出鬼没不说各个都是神枪手——关键是咱们跟他们同在二龙山里混,没见打扰咱啊!”
“嗯,这话说的不错!”
齐军挑起菜笑道:“估计宋大当家的正在冥思苦想怎么对付陵城警察和暂编团呢,哪有功夫劫道?”
林中的光线晦暗不明,山风吹来发出乎乎叫声。
苦娃紧张地四处张望,生怕有土匪埋伏打劫,却忽然惊叫一声:“队长,有人!”
山脊之上的林子里,几条人影匆匆闪过,片刻之间便消失在林中。
齐军也紧张地握着腰间的盒子炮,借着灌木的掩护看清了山脊上急行的人——五六个青衣汉子!
“土匪不埋伏在关键位置却走山脊?”
“他们神出鬼没!”
“那个方向是燕子谷了,你以为绕道打劫咱们啊?”
齐军疑惑不解地望着人影消失的老林子叹道:“除非是打猎的。”
苦娃嬉笑道:“有几个猎人敢在这里打猎?土匪一现身估计连猎枪都保不住呢!”
“也对!
管他是谁,咱们快点走,天黑之前要赶到陵城。”
齐军放好盒子炮说道。
就在齐军和苦娃正疑惑方才从山脊上鬼鬼祟祟钻进老林子的人是谁的时候,二龙山聚义厅内一片喧哗,伴随着粗劣的玩笑和划拳的喊叫声,气氛热烈至极。
老夫子淡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禁眉头微蹙,盛极而衰乃是天地之间不变的定律,任何事情都逃脱不了,也没有人能够逃掉。
八卦林阵眼被破其本身就是一种警醒:天地要变色了!
可惜的是能从天机之中悟出真谛的人少之又少,吴先生是其中之一。
宋载仁瞪着猩红的眼珠子正在和兄弟们吆五喝六的拼酒,而侯三则落寞地坐在旁边,不时笑脸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