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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精忠做梦都没想到黄简人会“光临”
,他正在反省——骂黄简人的祖宗十八代,骂累了哭,哭累了睡觉,睡醒了接着骂!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沉重而单调。
与耿精忠的骂声一样刺耳。
黄简人咬了咬牙,回头看一眼后面的随从,发现他正在窃笑,不禁眼珠子一瞪,小警察吓得呲牙咧嘴:“署长,耿营长应该是在说胡话那!”
黄简人走到一间牢房前停下脚步,随从立即上前:“报告局座,这间不是耿营长的,他在里间,是高间!”
黄简人摆摆手:“谁在里面?”
“报告署长,是个工党分子。”
“哦?”
黄简人盯着里面的人:“是李先生吗?黄某人来看你来了!”
李伦扬起苍白的脸轻蔑地看一眼黄简人,眉宇间拧成一个疙瘩。
“我向您通报一下二龙山之战的近况,免得您在里面担心!”
黄简人示意随从打开牢门。
牢门洞开,黄简人没有进去,李伦也没有动。
两个人只隔着一道门槛,却是一道望不见的鸿沟。
“日本人劫走了南运国宝文物,宋远航元气大伤生死未卜,驻军马参谋长逃之夭夭——这就是结果,但不知李先生作何感想?”
“你从局长摇身一变成了署长,莫非是当了汉奸走狗?陵城沦陷你难辞其咎,你是民族的罪人,是历史的罪人!”
李伦愤怒地起身指着黄简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黄简人出奇地平静,一双阴谋眼古怪地看着李伦,露出一抹复杂之色:“李先生,我想知道你是从哪来的这么大的勇气对我指手画脚的?日军兵不血刃抢占陵城的时候二龙山激战正酣,我率领警察队上山护宝,宪兵连血染落马坡,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没有苦劳还有疲劳,现在罪名都扣在我的头上,有失公允吧?”
李伦忽然一愣,盯着黄简人的老脸:“你怕了?”
黄简人摇摇头:“共产.党游击队用兵如神,游击战法扭转乾坤,我当然害怕!
不过现如今是日本人的天下,陵城备战正急,徐州之战一触即发,二龙山成了烫手的山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难道李先生还没有顿悟过来?”
李伦缓缓地坐下来,沉默不语。
黄简人打了个手势,随从将牢门落锁,深意地看一眼宋远航:“没有顿悟的话就好好想一想,想通了自然会有人来接你!”
李伦望着黄简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耿精忠趴在牢门前,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姐夫啊……姐夫!”
耿精忠声嘶力竭,如同嚎丧一般,听着瘆的慌。
黄简人狠狠地瞪一眼耿精忠,这个不争气的王八蛋造的跟小鬼似的。
“姐夫,我知错了!”
耿精忠声泪俱下捶胸顿足,恨不得管黄简人叫爹。
黄简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耿精忠:“知道错了?”
“我错了姐夫!”
“那就……给你一次机会?”
“谢谢姐夫,您大人大量——”
“你他娘的才想起老子大人大量?尾巴翘到天上的时候恨不得整死我!”
黄简人气得拔出手枪对准耿精忠:“马参谋长跑了,你成了丧家之犬,忘记了自己姓什么了吧?你他娘的姓耿!”
耿精忠一愣:“姐夫,我爹就姓耿,我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