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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3页）

丽琳第一个告辞，她说还有些杂事未了，明天一早大板车就要来拉家具的。

许彦成知道杂事都已安排停当，老实不客气地求她说：&ldo;你先回去吧，我还坐一坐。

&rdo;丽琳只好一人先走。

罗厚代主人送她到门口。

过一会儿，宛英告辞，罗厚送她回家，自己也回宿舍。

彦成赖着坐了一会儿，也只好起身告辞。

姚太太说：&ldo;阿宓，你替我送送吧。

&rdo;他们俩并肩走向门口，彦成觉得他们中间隔着一道铁墙。

姚宓开了走廊的灯，开了大门。

彦成凄然说：&ldo;你的话，我句句都记着。

&rdo;姚宓没有回答。

她低垂的睫毛里，流下两道细泪，背着昏暗的灯光隐约可见。

她紧抿着嘴点了点头，想说什么，没说出来，等彦成出门，就缓缓把门关上。

彦成急急走了几步，又退回来。

他想说什么？他是要说：&ldo;快把眼泪擦了？&rdo;可是，这还用他说吗？她不过以为背着灯光，不会给他看见；以为紧紧抿住嘴，就能把眼泪抿住。

彦成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绕远道回家。

姚宓在门里，虽然隔着厚厚的木门，却好像分明看见彦成逃跑也似的急走几步，又缩回来，低头站在门前，好像想敲门进来，然后又朝反对方向走了。

她听着他的脚声一步步远去，料想是故意绕着远道回家的。

姚宓关上走廊的灯，暗中抹去泪痕，装上笑脸说：&ldo;妈妈，累了吧？&rdo;姚太太说不累。

母女还闲聊了一会儿才睡。

姚宓想到彦成绕远回家的路上有个深坑，只怕他失魂落魄地跌入坑里，一夜直不放心。

第二天早上，罗厚抱着个镜框跑来，说老许他们刚走，他&ldo;狗窝&rdo;里有一张放大的相忘了取下，临走才发现，叫他拿来送给姚伯母。

他嬉皮赖脸说：&ldo;伯母不要就给我。

&rdo;那是许彦成大学生时期的照相。

姚太太说：&ldo;拿来，我藏着，等你将来自己有了家再给你。

&rdo;姚宓忽然有一点可怕的怀疑。

她刻意留心，把妈妈瞒得紧腾腾，可是，这位爱玩儿福尔磨斯的妈妈只怕没有瞒过吧？至少，没有完全瞒过。

罗厚坐下报告社里各人最新分配的工作。

接受姚宓赠书的图书馆要姚宓去工作，还答应让她脱产两年，学习专业。

他自己的工作也在那个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