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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3页）

我们的爷爷就是被二姑奶奶咬了手指那位。

父亲说他不知道我们的爷爷跑到什么地方避难去了。

天说：&ldo;舅舅们，开开大门，放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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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嚷着：&ldo;野杂种，回去找你们的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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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甫停，又有石头瓦块从门楼上扔下来，有一块枕头大小的石头擦着天的鼻尖滑下去，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

天举起匣枪，对着门楼上扫she。

地也用花机关枪打了几梭子。

上边有人挂了彩。

哭着跌下去。

天和地带着我们从土围子上爬上去，看到有七八个男人正在街上奔跑。

兄弟俩便用枪撩倒了他们。

这其中有十一叔‐‐痴子德强的爹，还有二伯‐‐瞎子德重的爹。

父亲说中秋节晚上，月亮又大又圆，白光灼灼，照耀得村庄几乎没了黑暗，即便在房子的阴影里，也能看清手掌上的纹。

消灭叔伯们的战斗持续了好几天。

他们有的藏在枯井里，有的钻在糙垛里，但都被痴子德强发现了。

他活脱脱是一条警犬。

这里一个，他指指枯井。

天和地就命令哑巴搬着一盘石磨投下去。

井里传上来沉闷的声响，和十四叔的惨叫。

他指指糙垛，说，这里还有一个。

天和地便令父亲去寻找煤油。

父亲从六婶家提来一桶煤油，淋在糙垛上。

天点着一块蘸了油的棉絮，掷在糙垛上，火焰迅速爬上糙垛，数丈高的火苗子冲起来，一个遍体着火的人从火堆里滚出来，滚了几米远，便停住不动。

尽管人成焦炭，但父亲还是辨认出了焦炭是他的三伯。

十六个叔伯中，只逃脱掉我的爷爷。

我们的老爷爷藏在什么地方逃脱了？父亲好像没听到我们的询问，继续着他的麻木叙述。

德强抽搐着鼻子把村子里搜索了三遍也没找到。

后来天说：&ldo;他是我们的亲舅舅，放他一马吧。

&rdo;地说：&ldo;亲舅舅更该死。

&rdo;天说：&ldo;找不到只好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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