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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3页）

&ldo;当我醒着的时候，你照你通常的方式看到我，这我已经解释过了，因为你的内心反映另一种智力的刺激，只能得出它所能得出的唯‐‐种图像。

对我来说也是一样。

但当我们睡着时，不用说，我们的智力闭上了，因此我们在各自的内心中就不会得出同样的印象；也因此，看睡着的人就只看到一种压缩的能，你明白吗？&rdo;

&ldo;不明白，&rdo;乔治但白地说。

&ldo;既然我们睡着的时候彼此看来都一样‐‐我是说，都发光‐‐那么我们醒着的时候为什么彼此看来不也是一样呢？&rdo;

马丁深深叹了口气。

&ldo;我知道你即使想要明白也明白不了。

谁说我们彼此看来一样了？我们两方面都说看见发光，但我们的意思是什么呢？是我们无法彼此说明的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

我们说的是同样的话，但不是同样的意思。

比方说，从你一方面说，这光必须是纯粹物理的能。

而在我一方面说，它主要是精神的能。

&rdo;

乔治现在看来和卡西同样固执己见。

&rdo;我不明白你怎么会知道，&rdo;他顽固地说。

&ldo;好了，&rdo;马丁好意地说，&rdo;不要硬想一下子都弄明白。

一点一点来吧。

到时候会明白的。

&rdo;

乔治沮丧地想，只要马丁不是真正的外空来客，偶然使他受窘一下就行了。

乔治不知道怎么办好‐‐甚至把他打倒看来也没有用。

即使打倒了，你也只感到自己是个残忍的人。

&rdo;他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动物，没法子不喜欢他。

真倒霉。

&rdo;

这时候他们已经穿过马路，挤在星期日下午听演讲的人当中。

天已经晚了，人数已经减少，但在莫雷顿海湾那些无花果树阴暗的大树帽下还有好几群人。

一棵树下一群人，有些人从一棵树下移到另一棵树下。

在一棵树下，一群人在六角手风琴的伴奏下用疲倦和沙哑的嗓于在大吼大唱。

过去一点，有一个人拿着一幅人体图在解释草药的妙用；再过去又有一个人吸引了最大的一群人，他正在讲当前政治的魔力。

五六个水手粗声粗气地插话，他们的女朋友觉得又好玩又害怕。

她们好像要说，她们是些好姑娘，但不可能要求水手的举动能像小姐那样。

孩子们在草地上打架，或者在售货车旁边买冰淇淋或者炸上豆片。

一对对情侣一路走向植物园，留下了半导体收音机的轻微音乐声在空气中飘荡，跟他们的香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