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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太皇太后的声音愈发严厉,冷冷道:“你好大的胆子!
哀家宫中的宫人,你也敢指使?!”
天子见势不妙,连忙磕头道:“老祖宗,是儿臣担心惊扰太后……”
太皇太后厉声喝道:“你也给我住口!”
喝罢,太皇太后放慢声调,轻淡无比地跪伏在地上浑身颤抖的庞妃说道:“你自行前去冷月宫住上一段时间。
未得哀家之令,不得出冷月宫半步,也不可与任何外人联系。
若有违抗,你自己知道后果。”
庞妃闻言,浑身一颤,跪倒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泪流满面地说道:“贱妾谨遵老祖宗懿旨!”
说罢,庞妃头都不敢抬,站起身,躬身退出太皇太后寝宫。
待庞妃退出,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对天子说道:“皇上,你也起来吧。
站着说话。”
天子闻言,偷偷看了赵太后一眼。
赵太后怒道:“太皇太后的话你都敢不听了?”
天子连忙爬起身来,躬身而立。
待天子起身,太皇太后开声问道:“皇上,哀家问你,我朝立朝有多少年了?”
天子小心翼翼地答道:“两百另八年。”
太皇太后接着问道:“先祖传下来的江山,还有多少在你的手中?”
听到这话,天子不敢答话,扑通一下又跪了下去。
赵太后也连忙从锦凳之下下来,跪倒在地。
太皇太后自顾自说道:“先帝爷在世之时,四海威服,五洲来朝。
可如今呢?哀家每年只是听到北人寇边,又或是倭人作乱,再就是西人扰边。
就在此时,北人几十万大军,正在太原城外。
而我中原江山,自大同起,千里之地,百万黎民,正在北人的铁蹄之下泣血挣扎,遥盼我王师前去相救。”
说至此处,太皇太后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取出一方锦帕,在双眼的眼角上擦了两擦。
赵太后和天子见状,连忙再度拜伏在地,口中叫道:“请老祖宗保重凤体!”
太皇太后伸手再去取过桌上的香茗,香茗却已经冷透了。
赵太后连忙站起身来,重新为太皇太后换了一杯茶,复又跪回原处。
太皇太后对天子道:“你可知,若是手书之上的事情被秦木做成,我中原大地将面临多大的祸端?!”
见天子欲要说话,太皇太后又道:“你无须为秦木辩解。
哀家知道,此事定然是由你首肯。
否则,他秦木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做下这等事来。”
见天子再度连连磕头,太皇太后怒道:“站起身来!
哀家不想看到一个磕头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