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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第2页）

&ldo;是威士忌瓶救了我。

&rdo;

&ldo;空的威士忌瓶?&rdo;

&ldo;正好相反，是满的威士忌瓶。

&rdo;

哈利把烟叼在嘴角，旋开瓶盖，把酒瓶举到头顶。

&ldo;里头有满满的空气。

&rdo;

老人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ldo;你……&rdo;

&ldo;在水中耗尽我肺里的空气以后，最大的挑战就是如何把酒瓶对准嘴巴，仰头朝上，好让我吸进空气。

那就像第一次潜水，身体会抵抗，因为身体的物理学知识有限，以为自己会因为吸进水而溺毙。

你知道肺脏可以容纳四升空气吗?一整瓶空气加上一点决心，就足以支持一个人再游四十米。

&rdo;哈利放下酒瓶，夹起香烟，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它，&ldo;德国人应该把那条隧道建得更长一点。

&rdo;

哈利看着老人，看见皱成一团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听见他放声大笑，有如船只马达&ldo;轧轧&rdo;作响。

&ldo;我早就知道你与众不同，哈利。

他们说你一听说欧雷克的事，必定会返回奥斯陆，所以我去打听了一下，现在我知道那些传言并没有夸大。

&rdo;

&ldo;这个嘛，&rdo;哈利说，目光注视着神父交握的双手。

他坐在床沿，双脚踏地一直做好准备，脚趾上的重量让他感觉得到鞋子底下的细尼龙线，&ldo;那你呢，鲁道夫?关于你的传言有没有夸大?&rdo;

&ldo;哪些传言?&rdo;

&ldo;呃，例如有人说你在哥德堡建立了海洛因贩毒网，还杀了一个警察。

&rdo;

&ldo;怎么听起来好像要告解的人是我而不是你?&rdo;

&ldo;我只是觉得你临死之前把重担卸下来给耶稣也不错。

&rdo;

又是一阵轧轧笑声：&ldo;说得好，哈利!说得好!没错，我们不得不除掉他。

他原本是我们的烧毁者，可是我觉得他不可靠。

我可不想再回监狱。

那是个潮湿腐朽的地方，会一点一点啃蚀掉你的灵魂，就像霉菌侵蚀墙壁一样。

每天你都被吃掉一点，你的人性也逐渐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