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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反差,怎不叫人自卑呢?
苏绾默了默,索性抬脚回到自己的粥棚。
巳时施粥结束,苏绾命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府。
不料,才上马车却突然有人喊住她。
是宋诗音。
她些许窘促,犹豫了会才上前来。
“陆夫人,”
她说:“其实我此前并非有意避你,只是.”
“我明白。”
苏绾道。
“明白?”
“大家都有忙起来难以顾及的时候,”
苏绾好笑:“江夫人不必自责。”
宋诗音暗暗松了口气,却神情复杂地望着苏绾。
她清楚苏绾是故意为她解围。
曾几何时,她最看不起苏绾这种人,也鄙夷她对什么事都没个规矩的态度。
但今日却突然觉得,苏绾这样的人才是真的通透明白。
“我可否.”
宋诗音道:“我可否单独与你说说话?”
“当然可以。”
苏绾下马车。
这会儿是初冬,植被早已枯黄,踩在脚下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寺庙北边是一条小河,两人沿着河岸边走。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
宋诗音说:“一年前我瞧不上你,可一年后我竟是羡慕你。”
苏绾暗暗诧异宋诗音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没出声。
宋诗音继续道:“我不知道我的人生为何会变成这样,我从小就努力学习琴棋书画,在长辈们的期望中长大。
我果然不负他们的期望嫁进了昌德侯府,成了宋家最有出息的孩子。”
“我原本以为这才是我人生最美好的开始.”
她停下来,平静地望着河面:“可我没想到,才一年的时间,许多事不知不觉变了。”
“我嫁入江家,只因没能怀上孩子,我的父母对我责备,我的公婆对我失望。
可我以前分明是她们最满意的人,仅仅因为未怀上孩子就将我的过去全部否定。”
“我原本以为慢慢来,把身子调理好定能怀上。
可我的运气总是比别人艰难,他身边的婢女先一步怀上了,肚子里的孩子成了昌德侯府的第一个曾孙。”
“我尝试用另一种法子弥补,于是我大度地把那婢女抬做妾,还让她有资格抚养自己的孩子。
果然,公婆夸赞我贤惠得体,江世子也对我感激有加。”
“可我并不高兴。”
宋诗音唇角挂着落寞的笑:“我不想自欺欺人,我其实一点也不大度,我很嫉妒那婢女,也憎恶江延睡了那婢女后又来与我同床。
我讨厌婆母那副表面和善实际刻薄的嘴脸,我更讨厌现在的自己,怨恨不甘却无力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