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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因听这人自称本王,便知道这是齐王了,上一世虽然同为皇室,但她跟齐王接触并不多,而且始终没有探到齐王的底。
本来以她现在这个状况,她并不想跟达官显贵们有太多接触,不过齐王既然看见她了,她也索性大大方方走过去,轻施一礼,盈盈坐下。
案上是一桌未动的酒菜,用竹制的纱罩笼着。
齐王在她对面坐定,掀起那纱罩,把一只酒杯递给涵因,说道:“这么早就从宴席上出来,怕是没动几筷子吧。
如果不吃东西,晚上会饿。”
涵因打量着齐王,他面冠如玉,双眉斜飞,一双桃花眼,顾盼之间,横波夺魂,嘴角微翘,泛起一种难以形容的魅惑。
根本看不出他已年过而立。
见他并不问自己身份、名字,显然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
齐王见涵因只是望着他,并不说话,跟那些痴缠着他的女子并无二致,看来这一次又会很容易就得手了,笑容中不觉带了一种不过如此的不屑。
他修长的手指握着酒壶,手上的皮肤竟比那酒壶的细瓷还要白腻,倒酒的动作有一种闲适的优雅,这是只有贵族之家才能养成的风仪。
涵因静静的欣赏着这幅活动的画卷,等着齐王自己亮出葫芦里的药。
齐王挑挑眉,更加露骨的看着涵因,笑道:“美人如斯,又有惊世才情,我竟没听说过,可见天下之大,也并不是我能尽知的。”
“原来早上齐王也在。”
涵因淡淡皱眉。
齐王怕她恼了,忙说:“未敢扫了姑娘的雅兴,故而未出来见礼,请姑娘见谅。
可惜了我那松烟墨和澄心堂纸,无缘姑娘的墨宝,却便宜了那个臭小子。”
“王爷见笑了,小女子才疏学浅,不足为外人道也。”
涵因敷衍的应酬着。
“姑娘过谦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本王虚长这三十几岁,没想到时至今日,才得知己。”
齐王笑容更盛。
“笑话!”
涵因语气骤然一冷,齐王正笑意盈盈噙着酒,准备逐渐让美人上钩,却突然听得这一句,那口酒差点呛了出来。
饶是他好修养,却也是从小养尊处优,只有别人讨好逢迎的,如今被如此抢白,心中不禁生出一阵恼怒,便要发作。
但骤然接触到涵因那冰凉的眸子,那射向他的目光中带着一种冷然而不容侵犯的威势,竟如一盆凉水洒了下来一般,浇熄了心头的怒火。
只听她又忽地恢复了柔柔糯糯的声音接着说道:“王爷是给奴家说笑话呢,王爷的知己,奴家怎么敢当。”
他心中惊奇,待要细看,却见涵因笑容和煦,有让人如沐春风之感,仿佛刚刚的那冷冷的目光和声音不过是他的错觉。
一时间,自诩花丛老手的他竟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了。
涵因看他的样子,嘴角漾出一丝嘲讽,问道:“王爷准备了两副餐具,想是与人有约,我在这里岂不是鸠占鹊巢。
奴家这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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