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火车站在一条街道的尽头。
车站没有站台,乘客都直接从街道上登车。
有3条铁轨从车站穿过。
地上软绵绵的雪让周围几乎没有人来往走动时产生的噪音,而那些还没有被积雪覆盖的地方看起来冰冷和黑糊糊的。
只有几节客车车厢和一些空盒子散落在车站里。
在车站办公楼旁边有一堆上面写着wh字样的码放整齐的箱子。
大楼里有四五个俄国铁路工人围坐在一个红彤彤的火炉边上。
这几个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已经被这里的单调夺去了本该有的活力。
这里没有任何指示火车出发方向的路牌,除了停在铁轨上的一个蒸汽机车头,那个车头看起来似乎因为许多年的过度使用而濒临报废了。
我现在已经想不起这个车站的名字了,也许这个车站其实并没有什么名字,也许这里原来的站牌已经被丢到一个角落里了。
看起来这个清冷荒凉的小站很少有什么火车来。
虽然我身上揣着一张让我感到温暖异常的休假证明,望着周围的原野,我却突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孤独。
我本能地走进了那个车站的楼里,那些俄国的铁路工人看起来比法国的邮政人员还要慵懒。
我知道要把自己的意图告诉给他们是不可能的,就算他们有人懂德语。
我的德语发音让许多战友感到费解。
我从他们的门口故意几次走过,希望有人能够注意到我而向我提供一些火车的信息。
由于没有人站起来,我把脸贴着窗子向里面看,只看到4名戴着脏兮兮套袖的铁路工人,他们都没有看我这里。
我又往里面看了一眼,我惊讶地看到了1名德国士兵睡在4名俄国人的旁边。
我于是怒气冲冲地用力推开了门走进去。
一股热浪迎面扑了过来,让我的脸颊感到火辣辣的。
我使劲地故意跺着自己靴子上的雪,这个声音听起来就像刺破这里宁静的枪声一样。
那几个俄国人慢慢站了起来。
屋子里面的那个士兵此时只是挪了挪自己的脚,他看起来大约有50来岁。
他开口问道:&ldo;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同志?&rdo;他的口气听起来像是一个店铺的伙计招呼自己的客人一样,我一下因为这种随意的气氛而愣了一会儿。
我终于说道:&ldo;嗯,我想知道开往祖国的列车什么时候经过这里,我要回家休假。
&rdo;我的口气听起来比德国人还德国人。
那名士兵微笑着慢慢站起来,然后他向我走了过来,手扶在桌子边上说道:&ldo;年轻人,这么说你是要回家休假了?&rdo;他的口气听起来似乎马上就要大笑起来了,这让我感到有些恼火。
他接着说道:&ldo;现在真是一个休假的好时候啊!
&rdo;
我问他:&ldo;什么时候会有火车经过这里?&rdo;
我希望能够尽快结束这场谈话。
他突然问道:&ldo;你的口音很奇怪,你老家是哪里?&rdo;唉,终于还是露馅了!
我的脸不禁红了起来。
我几乎用一种生气的口气回答道:&ldo;我有法国的亲戚,我的父亲……我在法国长大。
我已经在德国军队里服役两年了。
&rdo;
他又问:&ldo;你是法国人吗?&rdo;
我说道:&ldo;不,我母亲是德国人。
&rdo;
他说:&ldo;这种情况的话,要以父亲那边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