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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年轻时总要付出点什么代价才能知道自己的混账，有的人幸运，代价极小，有的人却不幸，就比方他，非要白白蹉跎一个女子的青春和性命，才能点破那层纸。

那时他已经拿到了学士学位，要取得硕士学位也仅有一步之遥。

可他放弃了，不再自命清高地视文学以外的东西为无物。

重返巴黎，他筚路蓝缕，靠着一点点积累做起了生意。

至于小小，则是另一个意外，圣诞节前夕，他在家门口发现了裹在襁褓中的她，黑发黑眼，该是当地华工的女儿，机缘巧合，便得他收养。

……

他看着眼前，湘如安安静静卧在床上，哼《秦香莲》的唱词，再记起那个人的影子，倒不是因为她们像，她们太不同了。

而是他想他不在的时候，那个女子大抵也有过这样的时光，只是刻意不让他看见罢了。

两个心中翻腾着往事的人，就隔着从门到床间稀薄的空气互不干扰，咀嚼着所有的分合得失，了无言语。

……

再见陈世忠是半个月后，她正和秦述在后院晾晒衣服，没想到陈世忠不请自来出现在他面前。

她看着他面露疲态，心里懊恼自己昨天实在过分，他还醉酒就把他一个人扔在那里，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转过头去继续把搭上去的衣服摊平，倒听秦述问他怎么来了。

他那边淡淡道：&ldo;有事找湘湘。

&rdo;

她应声回过头去，嘴巴张了张，终于说出话来，&ldo;好。

&rdo;

能看得出来他松了一口气，稍微露出了一些笑意，可她自已却心里如同打鼓，他要和自己说些什么？

她换了件衣服，拿起手包，又听完秦述嘱咐她早点回来才匆匆出了门。

意外发现门口停着的车里只有他一个人，坐在正驾驶的位置。

鬼使神差地，她问：&ldo;你会开车？&rdo;真是一句很傻气的话，，不会开车怎么会坐在那里。

他被她这句话给逗笑了，撑在车窗上回答她，&ldo;我学过这个，你坐上来很安全，别怕。

&rdo;

她有些窘，绕到另一侧正要拉开车门，却被人拉住了手，&ldo;是忠哥忘了，该我给你开门的。

&rdo;他说着就把车门拉开，手护在她头顶让她坐进去。

她蓦地想起来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的场景，不争气地红了眼眶，被一直留意她的陈世忠看见了。

他无奈笑笑，揉了揉她头发，&ldo;傻丫头，哭什么呢？乖乖坐好，忠哥带你去个地方。

&rdo;

只是她没想到，陈世忠开车带她从海城回了昌平。

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刚刚启程时她还纳闷，觉得开出太远，不像是要找个咖啡厅谈事情，路程行至一半方反应过来，这是回昌平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