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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看着我!&rdo;兰斯喝道,&ldo;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三番四次地要在半夜里潜入我的房间,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rdo;
祁默站在淡淡的月光下,沉默地闭着双唇。
果然,他像往常一样,什么都不打算告诉兰斯。
怎么会这样呢?祁默,这么多天以来,一直都相处得好好的祁默,他的行为逻辑明明已经越来越走上常人的正轨了。
前些日子还在湖面上安慰兰斯,叫他不要怕,还把自己的肩膀给兰斯倚靠。
怎么会忽然又变得不正常了呢?
兰斯觉得自己对这个人的耐心和好脾气已经到了极限,今天如果祁默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是真的绝对不会再给他好脸色看了。
&ldo;你说话啊!你到我房间里来,是不是想要找什么东西?是不是一直没有找到,嗯?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话啊!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想要什么,只要直说,我都会给你,你何至于要鬼鬼祟祟地三更半夜来做贼!&rdo;
明明是那么近在咫尺的祁默,明明是那样对自己温柔过的祁默,为什么此刻站在那里,只隔着三两步之遥,却感觉那么陌生,那么疏远?
兰斯无力地坐在床沿上。
他已经不指望从祁默的口里问出什么来了,他只是重复着一句话:&ldo;你到底是不是疯子啊?你到底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你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些话,到底哪句是真话,哪句是疯话啊?我到底可不可以把你当朋友?&rdo;
祁默就那样在兰斯的床前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了,一句话都没有留。
兰斯呆坐了一阵,忽然想起来要检查那个暗格,他叼起床头的手电筒飞快地钻到床底下。
祁默还没来得及盖上的地板暗格里,果然又留下了一个东西,一个让兰斯恐惧的东西,但比起恐惧,更多的是让他心碎的东西‐‐那个兰斯像珍宝一样,天天要摆在枕头边上看着入睡的、祁默亲手给他制作的迷你兰斯娃娃。
娃娃被祁默用剪刀之类的尖利器具,戳了无数个窟窿,棉花从窟窿缝里面漏出来,东一簇,西一簇,就像小兰斯全身上下长慢了无数可怕的肉瘤。
还有那两只用黑纽扣缝上去的眼睛,一颗被扯掉了,一颗的缝线被长长地拉出了一截,荡在那里,仿佛小兰斯的眼球被人抓了下来,却还牵连着通到大脑里的神经。
原本用红色的水彩笔画上去的樱桃小嘴,也被祁默用黑色的马克笔涂画成了一整条又粗歪斜的黑线,看上去就像小兰斯涂了黑色的唇膏,在夜色里笑得妖异。
祁默,他终究还是疯了‐‐不,应该说他一直就是疯的。
兰斯觉得只是之前自己太过天真了,以为祁默的疯病在自己的开解下已经有了好转的迹象。
原来,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疯子做事,你何必问为什么,他今天可以给你一颗蜜糖,明天可以喂你一颗毒药,没准后天就能捅你一刀。
本就没有什么逻辑的人,你去质问他为什么?呵呵,认真你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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