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ldo;我们司令员让我报告情况以后,向彭总请示;如果彭总决定打的话,就让我接受任务:把河北敌人的师部和两个营敲掉,搞得好或许还可以捉住钟松。
&rdo;
彭总左手端着蜡烛,右手放在背后,还是静静地听着,一句话也不插问,什么也不表示。
他巨大的身影映到拱形的窑洞顶上,一动也不动。
灼热的蜡油,一滴一滴地落在他手上,可是他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到似的。
彭总带着深思的神情,听完陈兴允的报告。
又盯着地图,专注地思索着。
陈兴允看看表,就立刻觉得心焦的像油煎:已经两点钟了,如果打,赶五点钟部队就要进入战斗,但是还要调动部队,部署……他仿佛觉得,左腕上的手表,&ldo;宗!
宗!
宗!
&rdo;的声音特别响,而且是,每响一下,都像谁用拳头击着他的心脏。
他真想把时间抓住让它暂时停留一下。
但是彭总严肃、慎重、冷静的神情,仿佛向他表明:现在,冲锋陷阵容易,忍耐却更艰难,但是必须忍耐,不要着急。
陈兴允望着彭总脸孔的侧面,但觉得彭总比四五个月以前苍老了。
彭总鬓角的黑头发中,像是有一些白发,眼角的皱纹也增多了。
彭总是严肃、冷静、耿直而刚正的。
第一次站在这位伟大军事家面前的人,都有一些敬畏的感觉。
但是,他一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又那样平静、坦率和亲切。
他说:&ldo;钟松率领三十六师师部和两个营走河北?这倒是一个新情况。
&rdo;思索了一下,微微摇头,说:&ldo;不可能吧!
&rdo;说罢,他又沉入深刻的思索之中了。
彭总思索了一阵儿,说:&ldo;不过,也有可能。
钟松这家伙很骄傲,他不服刘戡的指挥。
&rdo;他望着陈兴允又补充了一句:
&ldo;钟松和他的顶头上司刘戡闹独立性啊!
&rdo;他爽朗地笑了。
彭总叫来司令部的一位科长,问:&ldo;还收到敌人的什么消息?&rdo;
&ldo;电台上再没有收到什么,我们继续在收听。
&rdo;这位科长说罢话,就退出去了。
陈兴允觉得,彭总周围的人都是准确而从容不迫地工作着。
因此,他产生了这样一种印象:这围绕着彭总的首脑机关,是有力的,宁静的,兢兢业业的,工作效率很高的。
&ldo;假设有这样的情况吧!
&rdo;彭总把蜡烛放在一旁,望着地图,扳着指头计算什么,过了半分钟的样子,说:&ldo;从河北推进的敌人至少有一千几百人,我们一打,敌人向河边一靠,河南岸的敌人一定支援。
这样,我们即使歼灭了敌人,捉上七八百俘虏,我们也要伤亡二三百。
另外一个可能是:我们一打,敌人往后一缩,我们什么也捞不到,反而对我们是一个暴露。
&rdo;他侧转着身子,看着陈兴允,说:&ldo;我们暴露了以后,南边敌人主力七个多旅向北一靠。
敌人挤在一块不动,我们想啃也啃不动,目前又缺粮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