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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夏清泽是不缺这点钱的,他之所以还陪在这儿不是为了要他还医药费,只能是因为他想陪在这儿。
夏清泽也没有把羽绒服拿开,而是帮着摊开盖在被子上,让江浔能更暖和。
“那个镯子你还戴着啊。”
夏清泽说的是他左手上的,山海人喜欢戴银,几乎每个女孩子手上都会有银镯,但男生很少,这么多年,夏清泽见过的也只有江浔一个。
“嗯,我奶奶给我的。”
夏清泽点了点头。
说来也巧,高二那年的暑假他去山海市的普济寺祈福,江浔的奶奶就在那里做烧饭打扫的工作。
后来农历七月十五的盂兰盆会将至,江浔也来了,但那几天他都住在奶奶的房间,两人只在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打了声招呼,之后再没说过话。
夏清泽问:“你奶奶近来身体还好吗?”
江浔摇摇头:“我奶奶在我读大三的时候去世了。”
“对不起。”
夏清泽的眼神黯了黯,“节哀。”
“没事儿。”
江浔故作轻松道,“我奶奶总是和我念叨,她没什么别的心愿,就希望我能开开心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就因为她这句话重新开始画画的。”
他自顾自地点点头,“嗯,我现在确实挺开心的。”
“说说你呗。”
江浔笑着问,“国外怎么样,月亮是不是特别圆?”
夏清泽也笑。
他们之间隔了七年,七年前的交集乏善可陈,七年间的经历又难以用只言片语就道个明白。
夏清泽递上了自己的名片,那上面有他的电话号码,也有工作单位。
“你现在是心理咨询师?”
江浔诧异道。
他记得夏清泽的物理特别好,孟嘉腊从不夸人,但会让大家多向夏清泽学习。
他一直以为夏清泽就算不学商继承家业,也会读理工科,没想到他出国念的是心理学。
“刚开始是因为家里有人生病,所以才选了这个专业,后来觉得有意思,就一直读下去了,回国后一直在杭市的医院工作。”
“那你有没有想过回山海市自己开咨询室啊,山海人都有钱,你要是回那儿啊,肯定……”
江浔没说完。
他都想给自己来一巴掌。
他想夏清泽会缺钱吗,夏清泽做咨询师,肯定是冲着救死扶伤普度众生去的,他怎么能这么俗,自己日子过得太落魄太没钱,也没必要逮着个人就提钱。
但夏清泽很给面子:“你说得我也有想过,只是还在找地方。”
“哦哦哦。”
江浔连连点头,没再说话,怕自己嘴里吐不出好话。
他能感觉到夏清泽一直在看自己,眼神不能说露骨,但真的毫不遮掩,就这么直直地看着。
“江浔。”
夏清泽叫他。
江浔抬头,正对上夏清泽的眼。
“江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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