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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是个静心修行的好地方,他享受这久违的家乡的风和空气,不由闭上了眼。
再睁开,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双运动鞋,鞋子的主人蹲下身,好奇又考量地看着他。
江浔被那眼神惊得本能起身,血糖一低眼前一黑,膝盖不受大脑控制地就要一弯。
但他没有从楼梯上摔下去,夏清泽很机敏地注意到江浔的不对劲,跨上台阶扶住他的的肩膀和腰。
这让他们之间的距离缩得很短,江浔都不需要仰头,视线里就满满都是夏清泽。
“没事吧。”
夏清泽问。
江浔回过神来,往后退了一小步,说,没事。
“可是吃饭了。”
他指了指一楼的食堂,“你先去吧,我去叫其他人。”
“好。”
江浔乖乖应声,在夏清泽的注视下跑下楼。
他穿着短袖,夏清泽的手刚才正好握住他手肘偏上的地方,他越往食堂走,裸露的被触碰过的皮肤就热。
他害臊,都不敢抬头怕别人发现他脸红,直到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唤他:“宝贝孙来啦。”
话音刚落,江浔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都还没感受到悲伤或喜悦,他的身体就应激做出最实诚的反应。
江浔记得小时候做好词好句的摘抄,每个人的本子里都会有一句“眼泪似断线的珍珠”
,他也抄,边抄边对这个泪量存疑,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哭得如此梨花带雨。
但他的眼泪现在也决堤了,他冲到奶奶面前,将人抱住后嚎啕:“奶奶你别上屋顶!
你别在台风天上屋顶啊奶奶,别上屋顶啊!
!
!”
恸哭不过如此,所有人都放下碗筷,错愕地看向江浔,戴佩云也被吓到了,见宝贝孙哭得那么伤心又语无伦次,她虽不知缘由,眼睛也冒了出来,干瘪的手拍着江浔的后背,一遍一遍地说,不哭不哭哦,奶奶在这儿哦。
江浔还是哭,背也越来越弓,哭到最后呕了好几声,几近昏厥。
不知是谁去请了方丈师父,师父扶着哭到精疲力竭的江浔,掐他的人中。
江浔在泪雾中睁开眼,看到师父神色一诧,轻念了句“阿弥陀佛”
。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戴佩云抹江浔满是泪痕的脸,“宝贝孙你是不是生病了,不要怕啊,奶奶带你去医院,奶奶陪你。”
江浔呆呆地看着围着他的其他香客,不知该如何回应他们关切的目光,他没气力再哭也没气力说话,真要开口,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宝贝孙你哪里不舒服啊,”
戴佩云声音哽咽,手足无措,“你跟奶奶说说话呀,哪里不舒服,奶奶给你揉揉。”
江浔想开口叫奶奶,说自己没事,但他喉间一有气,就全变成了哭意。
他强忍着,强迫自己冷静,他听到有人帮他喊了句:“奶奶。”
“他应该没事。”
在门口目睹了一切的夏清泽走近,扶着呆滞的江浔坐下,对戴佩云说,“他应该是太想您了,所以情绪比较激动。”
“啊?”
戴佩云也坐下,揉江浔的手询问,“到底怎么一回事呀,是不是、是不是学业太辛苦了,身体吃不消才这样,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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