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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青衣（第4页）

“咦？”

黄恬吃惊的看着她，“你不么，贵府今天请的是男班，只有男班唱整本的大戏才好看。”

男班？林若拙眨巴眨巴眼睛，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说，这青衣，是，是男人扮的？”

好吧，她是戏曲常有反串，梅兰芳不就是唱旦角的么。

可上辈子她哪里听过戏，就是听过也品味不出这里面的风韵。

这回是刚有些入门，第一感觉就是台上的青衣好有味，何曾想过那是个男的。

黄恬横了她一眼，眼角如风真是个木头。”

林若拙哀嚎一声，第一次淑女的用手帕捂住嘴，不捂不行了，她觉得的嘴现在可以塞进一个整鸡蛋男人生成这样，可办？”

黄恬咯咯咯的笑若拙，你现在就操心未来包戏子，未免太早了些。”

笑过片刻，她正色道你怕，左右是男人，生不出孩子，不过玩意儿。”

林若拙再次举起帕子，这回她的嘴可以塞进一只鹅蛋。

黄恬的态度令她惊愕万分。

刚刚还对着艺术表演者赞不绝口，片刻功夫，只在眨眼间，艺术家瞬间成了贵族少女口中的‘玩意儿’。

眼神的轻视遮都遮不住。

这巨大的反差被黄恬做来，行云流水，无一丝凝滞。

仿若天经地义就是如此，绝佳的艺术和绝低的社会地位。

“是这样。”

她喃喃自语，“他唱的多好啊！

你也承认的。

为要看不起。”

黄恬道你也太傻了，需知这些人是自甘堕落，陪酒卖笑。

那些腌臜事，你不懂。”

“难道你懂？”

林若拙反问，“你亲眼见过？”

黄恬语塞，顿了顿，理直气壮道我哥说的。

他说外头就是这样的，他不会骗我。”

林若拙静静的看着她，道恬恬，你是懂音乐的。

需知相由心生，你刚刚还说，这位旦角的唱功最难得‘干净’二字。

你觉得，心不干净的人能唱出干净的戏音吗不跳字。

她转头看向戏台，台上的青衣正在送别小生，心如刀割，难分难舍，却仍依依不舍赶他远行我不别人如何，但我坚信，技近乎道。

凡是将一个行当做到顶尖的人物，绝不会是人品卑下，贪慕荣华。

即便……有些首尾，又焉知他是不是被逼的？倘若有一天，我的夫君真的包了个戏子，我所憎恶的人，也只有夫君一个。

因为，必得先有想买的，才会有想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