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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第1页）

&ldo;前辈……&rdo;小苏酪软着嗓子轻声唤，&ldo;你看得见我吗？&rdo;

云槐眯着眼睛，竭力想看清云如往的模样，可是他竭尽全力，看到的也只有一团灿烂的金光。

……他流了满眼的泪，闭上眼睛就会有一道道炫光闪耀着，瞳孔被烧得生痛，可他仍坚持着睁大了眼睛：&ldo;前辈……&rdo;

&ldo;嗯。

我能看见。

&rdo;

一问一答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真正见了面，云如往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云槐还是那个云槐，眼神都还是一样的澄明，但他的额间镶嵌着一枚业火的刻印，那是成魔的标志。

他想问云槐为什么堕魔，为什么明明还活着却不来找自己，可看到那张哭花了的脸，云如往却突然不想要知道了。

他问：&ldo;苏酪好吃吗？&rdo;

云槐轻咬着唇：&ldo;我舍不得吃……&rdo;

云如往回想起过去，恍若隔世。

记忆没有把那个曾经天真的孩子从他的记忆中抹去，反倒通过一遍遍的加强和描红，变得愈加深刻。

云如往唇角含起了一抹笑：&ldo;还记得吗，多少年前你吵着要吃，我不让你吃。

&rdo;

云槐难过地&ldo;嗯&rdo;了一声，修长的手指不断轻抚着镜面，抚摸着镜子那边氤氲的金光，想象着哪一处可能会是云如往的脸颊。

云如往继续说：&ldo;现如今你可以随便吃了。

……你过得好吗？&rdo;

这个问题，竟像是把坠崖人赖以生存的最后一根树枝掰断了。

云槐在镜子那头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ldo;我过得不好！

前辈……我想你，我好想你‐‐&rdo;

云如往那颗冷情了许久的心，只因为这一声哭腔，竟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ldo;既然想我，为何不回来？&rdo;

&ldo;我不敢回去，我怕回去后玷污云门的声誉，我想等你来找我……&rdo;云槐哭得浑身发抖，&ldo;前辈，你一直没有来，我等你好久，我等了你一千年，你还是不肯原谅我……&rdo;

云如往的心口迅速抽痛起来，痛得他上半身挛缩起来，言语不能。

在心痛中，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他很诧异那道声音为何能如此冷静：&ldo;我没有怪过你。

&rdo;

那是云如往用惯了的神明的声音。

他早就忘记自己当初同云槐讲话是什么样的温柔腔调了。

镜子那头的云槐却还记得清清楚楚，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反复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