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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记得自己上一次走到那里，已是多年之前。

此次在山间出没时虽然也曾经过那处，但只见荆棘丛生乱石嶙峋。

若非儿时在那里玩耍记忆太深，只怕就连自己都不敢认得那条曾经的小径。

而且，那个地方，本是应搁置下去直到渐渐被人遗忘的。

隐约是忧伤的调子响起，芦笳悠远，羯鼓低沉。

饮马长城窟。

水寒伤马骨。

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怫郁筑长城？长城何连连，连连三千里。

边城多健少，内舍多寡妇。

[4]郭嘉仍是静静盯着田畴，看那张方正国字脸微阴如天色。

风摇木梢，脸上的表情也隐隐变换。

在那双清亮眼睛注视下，田畴不由脱口而出：&ldo;郭祭酒可知，除胡虏扰边之外，边地之民最苦为何？&rdo;郭嘉微诧，不料田畴有此一问。

但他心念电转，隐约似是想到了什么。

&ldo;若天下肃清，边民与中原民复有何异？&rdo;田畴回视郭嘉，心中不知清醒还是迷惑，但也只是皱眉答道：&ldo;还请容畴再思。

&rdo;

&ldo;郭祭酒，曹公有请。

&rdo;一小校匆匆奔来，拱手道。

郭嘉听出田畴话中之意，眉宇间舒展不少。

此时听到小校传令，他振衣施施然离开，轻笑着最后扔给田畴一句话：&ldo;回邺后，君当与夏侯元让将军一会。

&rdo;&ldo;奉孝，可曾好些？&rdo;曹操正在帐中与诸将议事，见郭嘉入内，语带关心问道。

&ldo;风寒而已，已然无事。

&rdo;郭嘉淡淡一笑，与诸人见了礼后坐下，转向张郃道：&ldo;俊乂将军此次出兵饵敌，多有斩获，贼虏因此夺气，实乃奇功。

&rdo;张郃正站在沙盘边，身上铠甲未卸，有些风尘仆仆的倦容，但掩不住那张脸上儒雅睿智之气。

听到郭嘉的话，他拱拱手答道：&ldo;多承郭祭酒当日庙算奇策。

&rdo;&ldo;嘉书生之见而已，临敌制胜，自然是将军之能。

&rdo;曹操笑道：&ldo;汝二人何时如此客气起来？俊乂，子方才说已依计遣人寻到那寇娄敦？&rdo;

张郃颔首：&ldo;是。

寇娄敦原曾在牵军谋所领乌丸突骑军中，如今在辽东乌丸中已隐隐有威望凌于苏仆延之上之势。

&rdo;一旁的牵招见曹操目光转向自己，应声接道：&ldo;是。

寇娄敦已遣密使送信，云若可战后封其为单于，愿倾心归附。

&rdo;曹操双眼微眯，若有所思：&ldo;此人必可信否？&rdo;&ldo;柔手下亦有人报知，寇娄敦与苏仆延早有隙，且，&rdo;阎柔沉吟一下，看了一眼牵招说，&ldo;其人素服膺子经兄，当非作伪。

&rdo;&ldo;好！

若其当真尽力助我破贼，即诏封其为单于，并拜子经为护乌丸校尉！

&rdo;曹操看看阎柔，又笑道：&ldo;卿不妨随吾回邺，子桓曾道，甚是怀念当日与卿于南皮城外游猎骑射之事。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