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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最近除了那件事,还有什么大事呢?&rdo;杨七娘反问道。
日头被云遮去,天色渐渐暗了,屋内却还没点上灯,她的脸半藏在阴影里,只有眼神闪烁不定,像是两盏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油灯。
她的唇边,仿佛也含上了一丝诡秘的微笑,&ldo;怎么,没想到王家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吧?&rdo;
这还真出乎蕙娘的意料,她连孙家人都怀疑过了,就是没想到王阁老居然会是真凶。
再回头一想,却也是恍然大悟:二皇子一去,三皇子顿成热门人选,杨首辅为了成全外甥,多半是要致仕的。
王阁老身为旧党的领导人,又是内阁中资历仅次于杨阁老的重臣,头顶上那两个一心熬着致仕的大臣,对他是没有多少威胁的,如此一来,他的青云路岂不是就走得更顺了?将来想做首辅的人,本来就不宜在夺嫡中表露出自己的态度,彻底地站到某个皇子那边。
王阁老这下,可是一举多得,不但给杨首辅下了绊子,又为自己撇清了立场……虽说眼前的好处没有多少,可只要度过了这个难关,日后却是一片坦途了。
&ldo;只怕你在桂家的那个族姐,没少推波助澜吧?&rdo;蕙娘轻轻地说,&ldo;是了,她丈夫就在吕宋南洋,估计也是早都知道了孙立泉战败的消息了……&rdo;
&ldo;不是孙家败得太彻底,王家也不会这么着急把自己给洗白了。
&rdo;杨七娘悠然道,&ldo;就算王家人再活泛,有了这个把柄,也应该已经足够捏着他们了吧?&rdo;
蕙娘一时,哑然无语,她并不怀疑杨七娘拥有确凿的证据:在这种事上说谎,不是她的作风。
&ldo;确实已经足够……只是你舍得就把这个把柄给送到我手上来?&rdo;蕙娘反问了杨七娘一句,&ldo;这份证据能做到的事,可不止辖制王家这么一点啊……&rdo;
&ldo;它就是能开天辟地,我所求的也只是开海、造船而已。
&rdo;杨七娘怡然道,&ldo;再说,事事挑你出头,难道我不用给你一点好处?&rdo;
王家的根基在福建,可不在广州,这份毒菇,很可能就是桂少奶奶给寻来的。
只要杨七娘所言不假,这份证据在手,蕙娘可以节制的除了王家,起码还有桂含沁两夫妻。
这好处,不可谓不小,更有甚者,可说是送到了蕙娘心坎里。
桂家一直密谋摆脱鸾台会的掣肘,她是知道的,身为鸾台会现在的龙首,对此自然也有一番看法,杨七娘的这份礼,确实是搔到了痒处,令得蕙娘对她的意见,一下平复了不少。
&ldo;这件事,连燕云卫都没一点线索……&rdo;蕙娘没有表态收不收,却不禁嘟囔了一句,&ldo;你倒是所知甚详啊。
&rdo;
杨七娘笑道,&ldo;广州,毕竟是升鸾和我经营了许多年的地盘……&rdo;
她似有深意地望了蕙娘一眼,却没再多说什么。
蕙娘到底还是没有松口,只说等皇帝出头接触了权仲白,看事态发展,再给杨七娘回复。
杨七娘也不久坐,便起身告辞,&ldo;出来这半日,也该回去了。
现在这时节,也不好随意在外头过夜。
&rdo;
蕙娘亦不甚留,送走了杨七娘,转头便找绿松过来,怔了半日都没说话,把绿松等得有几分莫名其妙了,她才长长地透出了一口凉气,低声道,&ldo;传令下去,香雾部最近,把重点转向许家,起起许家的底。
这些年来,她杨七娘也罢,许凤佳也好,总是做过一些犯忌讳的事的。
每一个纰漏,每一个把柄,我都要握在手上……&rdo;
绿松听她语气,也知事大,忙应了下来,又小心翼翼地问,&ldo;您这是……和许少夫人谈崩了?&rdo;
蕙娘微微撇了撇嘴,居然扮了个鬼脸,才道,&ldo;谈崩了还好,正是因为没有谈崩,才要防着一手呢……不然,什么时候被她卖了,说不准还得为她数钱。
&rdo;
蕙娘口中,何曾对谁有过如此评价?绿松不免微有惊容,也不敢多说什么,便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屋子。
当晚用过晚饭,逗过儿子们,又抱着葭娘,一家人一起散了步。
回到屋子里只剩两夫妻时,蕙娘方把整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权仲白,因道,&ldo;李晟找你说话时,你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件事,可不许答应。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