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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杏眼水润润的,努力想撑大些,眼神还是找不到焦距。
阿和扑上来就狠狠蹭了几把,笑眯眯将人丢进马车,直奔郊外别庄。
除了重大日子,不得不早起见礼外,她一向起得晚。
被她娘带坏的。
公主出嫁就如纵虎归山、如鱼得水……大概的意思就是,普天之下,只要不做过于出格的事儿,没谁能管得她们了,就连她爹娘她兄弟,大多也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罢。
驸马去后,长公主更是自由。
什么纵意按什么来。
她从小与这样的娘亲处在一起,习惯多多少少也沾了长公主的影儿。
特别是,她打小便与她睡一道,长公主没起床前,她就别想起床。
“哥哥,车慢点,海棠又睡着了!”
阿和冲着外面唤着。
已经长身玉立的少年骑着马,掀开帘子望了望里头,熟悉的人影蜷在那里,小脸睡得红扑扑,嘴唇略略嘟着,柔软的青丝松松垮垮挽的髻更加散乱,面上的神色却极为宁静。
她迷迷糊糊睁了睁眼,眼睑掀不开,又侧头倒下去了。
幸好阿和早有先见之明得在车厢里堆满锦缎柔毯,否则便又像上回那般,硌得睡不着,却偏偏又极困,眼睛含得水汪汪的,嘴巴抿着,拧眉坐得一声不吭,看着各种委屈。
她是在阿和滋吧滋吧吃了一大碗的缠条子之后才醒的。
这个季节的山路边,灌木丛中长满了野生的樱桃树,一串一串指甲盖大小的果实,随手就能采到很多,甜甜酸酸的味道非常好。
于是接过碗也开始吃。
说是去别庄,阿和其实是看上了别庄外面这圈山野。
三皇子带着侍卫进山捕猎去了。
山挺矮,虽然没有大型的猎物,但是山鸡兔子什么的倒是挺多。
猎来正好烤了吃。
辰湮拿着鱼竿垂钓。
阿和没这耐性,从边上的农庄里掘了些块茎吃食,烤着玩儿。
一条鱼还没钓上来,那些打猎的已经回来了。
三三两两凑在河边拔毛洗血套内脏……他刚把手洗干净,回头便见她在边上抱着鱼竿默默望着,笑了。
“海棠喜欢吃野浆果呢,我在路上采了很多。”
她就丢掉鱼竿很开心跑过去接浆果了。
“哥哥偏心!”
阿和笑着嚷嚷。
他无奈笑笑。
侍从那边新开了火堆烧烤。
阿和很有劲头得摆弄了一番,结果能入口者寥寥。
辰湮完全不会。
于是两人正好眼巴巴见着他烤完分食。
“海棠要鸡腿,我要翅膀!”
看看安安静静小口吹气的海棠,再看一眼咋咋呼呼撕咬成一团的阿和,越来越觉得两人这颜貌与性子生错了对象。
这时的天很晴朗。
风光也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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