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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ldo;不，不，在旅馆里谈话不方便。

我陪他到你这儿来。

&rdo;杨明斋说道。

依然春雨潇潇。

两辆黄包车从喧闹的霞飞路（今淮海中路）拐进了安静的环龙路，停在渔阳里弄口。

杨明斋撑开雨伞，维经斯基穿着雨衣，压低了雨帽，消失在弄堂里。

两位客人出现在渔阳里二号的客堂间，陈独秀关紧了大门。

&ldo;久仰!久仰!&rdo;虽然维经斯基来华之后才听说陈独秀的名字，不过，他在北京的那些日子里，陈独秀的大名差不多每天都闯进他的耳朵。

他已经非常清楚陈独秀在中国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地位。

正因为这样，他从北京专程赶往上海，&ldo;采访&rdo;这位&ldo;南陈&rdo;。

说不上&ldo;久&rdo;，但&ldo;仰&rdo;却是确确实实的。

初次的会晤，只在三人中进行。

维经斯基讲俄语，陈独秀讲汉语，杨明斋当翻译。

双方的谈话，大都是彼此介绍各自国家的情况，维经斯基向陈独秀介绍十月革命后的苏俄，陈独秀则向维经斯基介绍五四运动后的中国。

第一次谈话在客客气气中开始，客客气气中结束。

维经斯基和陈独秀的第一次会面，似乎双方都在观察着对方。

也许，维经斯基对陈独秀的揣摩更多一些。

雨渐渐住了。

天气日益转暖。

在杨明斋的陪同下，维经斯基一回又一回光临渔阳里。

他和陈独秀的谈话，从客堂间转到楼上，声音慢慢压低。

当陈独秀知道了这位&ldo;记者&rdo;的真实身份，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异常密切。

他们开始讨论在中国建立共产党这一问题……维经斯基搬出了大东旅社，因为那个地方离环龙路远了一些，况且长期住在那里也不方便。

维经斯基和他的代表团迁往法租界霞飞路七一六号这一地址几乎无人知晓或注意，但一九三三年三月出版的《陈独秀评论》一书中仿鲁的《清算陈独秀》一文，却偶然透露了这一鲜为人知的住处，并说该址于三十年代已成了&ldo;道路协会&rdo;会址。

住了下来。

为了便于对外联系，他们在英租界爱华德路挂出了苏俄《生活报》记者站的牌子。

维经斯基在上海&ldo;安营扎寨&rdo;，开始认真执行他在海参崴接受的使命。

在杨明斋的帮助下，维经斯基以《生活报》记者的身份公开在上海活动。

他&ldo;采访&rdo;了很多人。

据档案记载，他会见过上海学生联合会的正、副评议长狄侃和程天放，会见过东吴大学学生代表何世桢……大约是白居易的诗句&ldo;渔阳鼙鼓动地来&rdo;太动听的缘故，上海除了环龙路有个渔阳里，在霞飞路还有个新渔阳里（今淮海中路五六七弄）。

新渔阳里与渔阳里只有一箭之距。

维经斯基常常往新渔阳里六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