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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棠闻听二人之语,先是一怔,而后突然明白过来,妖气何所出?本以为是与妖魔有合体之亲的翠姑,一时想岔,却全没想到,其实妖气所出正在宝儿身上。
正在池棠思量的当口,嵇蕤薛漾两人一闪身,直出门外。
池棠立即跟上,同时对翠姑一拱手:“见谅见谅,我这两位朋友性子古怪。”
翠姑一头雾水,愕然相视。
池棠跟出门外,只见宝儿一人站在当地。
宝儿见到池棠,顿时显出可爱欢喜的神情:“张叔。”
“哎,宝儿。”
池棠答应着,心里大是诧异,看着嵇蕤薛漾两人越过宝儿,衣襟褐角一闪,早拐了个弯。
不是宝儿?竟然另有旁人?池棠大出意外,忙问宝儿道:“宝儿,你和谁人同来此处?”
宝儿摇了摇头:“便只我一人,没旁的人呀。”
这下池棠更加迷惑了,对翠姑道:“嫂子,你和宝儿先坐着,我去看看我那两位朋友,稍后就回。”
不等翠姑回答,池棠已经快步追上,转了个弯。
眼前是一处庭院,山石花草甚密,景致极为典雅。
嵇蕤薛漾二人背对着池棠,正对着什么人说着话,池棠分明听到一个陌生的带着极重淮西口音的男子声音传来:“我等你们好久咧。”
池棠加快几步,嵇蕤薛漾回头看了池棠一眼,都没说话,池棠分开二人,欲待看那言语之人是谁,眼前空空荡荡,竟无一人。
池棠大愕,那浓重口音的男子之声明明就在耳边,怎么竟不见人影?看向嵇蕤薛漾二人,嵇蕤会意一笑,向下方努了努嘴,口中道:“就是他了,妖气就是他身上传出的。”
看着嵇蕤嘴型,池棠顺势望去,假山石之下,一只黄狗摇着尾巴,伸着舌头,哈哈哈的喘着气,赫然便是日常厨下的那只黄狗。
池棠还没回过味来,痴痴愣愣的看着那只黄狗,脑中兀自转念:“究竟是何人说话?”
那黄狗舔舔舌头,摇着尾巴走上前,喉底发出声音:“你好,张五。”
池棠大吃一惊,不自禁的退了一步,他一直以为是人在说话,怎知竟是这只黄狗口吐人声。
自池棠投身于董府做仆役以来,一直在厨下见到这只黄狗,这黄狗平素倒挺温顺,一旦厨房有什么残羹冷炙之类的剩下便晃晃悠悠的跑来自吃,见到生人也不叫。
看到池棠尤其亲近,池棠只道是府中养的草犬,倒也挺喜欢这只黄狗,平常闲下来总要逗弄它好一会,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斩魔士口中的妖气所源竟然就是这只大黄狗。
那黄狗咧开嘴,仿佛是堆出个笑容,尾巴摇的更欢了,看情形,似乎是要池棠抚摸逗弄它,池棠至此当口,只觉得遍体生寒,哪里还敢再去伸手摸摸它的头皮?黄狗见池棠一脸戒备惊骇的模样,只得悻悻的踱回原地。
嵇蕤一直看着黄狗,现在才问道:“你修炼了多少年头?横骨还没化去?还修不成人身?”
黄狗看向嵇蕤,喉咙里咕噜了一声:“狗日的才想修炼,娘妈皮的要不是我那主人非传了我些法力,我他娘的也不会说这些狗屁人话。
真是要操他娘的祖宗!”
看到一只会说话的狗已经够令人震惊的了,偏偏这只会说话的狗还带着浓重的口音迸出一串粗口秽语,更是令池棠觉得头脑有点晕乎乎的,这是什么妖怪?简直就是乡间闾下的鄙俗村夫。
嵇蕤倒是见怪不怪,皱着眉头说道:“你不曾修炼?怎么身上带着血灵道的血腥味?你吃过人?”
黄狗抖抖身子,又哈着气说道:“我们说正题中不?瞧我这鸟样,你觉得我能吃谁?赶紧地,娘妈皮的一会人就回来了,我好不容易趁这时候引你们来的。”
薛漾忽然“嗓”
的拔出那柄锈剑,指着黄狗,冷冷道:“说!
怎么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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