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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坡下的尸体经过一夜,早就被虫子吃了个干净,只剩下一点粘在骨架上的皮肉。
即使如此,大家也不敢放松警惕。
几个胆子大的修士把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后跃下深坡,然后挖坑,把剩下的残尸扔进去,最后将裹了油布的火把往里一扔,等烧得差不多了,再掩埋。
处理完尸首,大家回到被烧得狼藉一片的营地。
“大家将火星子踩灭,当心山火。”
花袭怜是个极细心又非常有领导者魄力的人,他指挥着众人善后,并主动拿出伤药分给伤员。
真是一朵绝世好莲花,谁能想到这张白莲花皮下其实是朵黑心莲呢?
苏瓷儿舔了舔唇,尝到一股子血腥气。
那虫子咬得真狠。
虽然大部分人的帐篷都毁了,但幸好苏瓷儿的帐篷远离是非地带,奇迹般的完好无损。
她走到自己的小帐篷旁边,就见路任家正蹲在地上踩火星子。
“你没事吧?”
听到苏瓷儿的声音,路任家一愣,他扭头看向她。
比起其他人的狼狈模样,女子显得非常从容淡定。
路任家目光闪了闪,然后露出一个笑,他道:“我没事,苏姑娘呢?”
“我也没事。”
林子里的风轻轻吹过,撩起女子帷帽一角,从路任家的角度能看到苏瓷儿微微抿起的唇。
那里有一个极细小的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了,但能看出来那是被食尸虫咬的。
路任家面色变了变,他抬手指向苏瓷儿的嘴,“苏姑娘,你被食尸虫咬了?”
苏瓷儿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点头,“嗯。”
“我这里有伤药。”
路任家赶紧从储物袋内取出一个白瓷小瓶,还没递给苏瓷儿,就被一只手横出拦住了。
青年笑盈盈地看向路任家,“我们有。”
说完,他拉着苏瓷儿就进了她的小帐篷,一点也不客气。
苏瓷儿的小帐篷实在是小,只能勉强挤得下两个人。
她看着青年那一双大长腿憋屈地弯跪在那里,有些难受地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小师弟,你不觉得有点挤吗?”
“怎么,大师姐这是嫌我脏?”
青年眉眼一瞥,面色阴郁。
苏瓷儿:……
面对这位脑补帝,苏瓷儿选择沉默。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沉默在花袭怜看来就是默认。
“呵,”
青年嗤笑一声,右手掐住她的下颚,指腹擦过那道细小的伤口,“大师姐嫌我脏,我便偏要贴着大师姐。”
苏瓷儿:……请问您还是十六岁的叛逆少年吗?
提到十六岁,苏瓷儿就忍不住又想到了少年时期的花袭怜,那个时候的他虽然已经是一朵小黑莲花了,但明显也比现在可爱多了呀。
还会软绵绵地唤她大师姐,那里像现在这个,只会笑里藏刀,蜜里□□。
原本不再流血的伤口又被擦破了。
虽然伤口不大,但苏瓷儿依旧能感受到那股细密的疼痛感,她下意识蹙了蹙眉。
虽然只是一个极小的动作,但还是被花袭怜捕捉到了。
“疼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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