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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一连长他们,二只眼珠子几乎要蹦了出来似的,大声地斥责道:“操你娘的,有什么好笑的,一个人都成了这样,你们还让他不得安宁,一连长。
去,把这些骨头收拾,找个地方重新埋掉。”
一连长见营长发火了,照办,令二个士兵将尸骨收拢后往山上走去。
耿营长转过身默默地缓缓地心情异常沉重地坐在工事边的土堆上,心里就象不远处河流中的涟漪难以平静。
他永远忘不了他父母惨死的那一夜。
他是东北人,九一八事变随父母逃难到了南方一个村庄。
在那里父亲做佃农,母亲做针线,尽管日子清苦,但安安静静。
一个夜晚,西岛亲自率队带领鬼子向新四军进行围攻的扫荡中,他们闯进了村庄,父母和他还有几百号村民被鬼子赶到了禾场上,尽管母亲清秀的脸宠匆忙中被父亲抹上了一层的锅灰,依然被鬼子抓了出来,连同其她女被关进了一间草屋。
西岛手一挥,十几个日本兵马上手中的枪向屋内涌去。
禾场上的那些男人们开始激愤起来,卧倒在草垛边的鬼子机枪手随即拉开了枪栓随时准备向手无守铁的村民作好扫射的准备。
耿子堂的父亲看见了自己的妻子向他投来求救的目光时,他的心要爆了,他脖子上青筋直暴,二眼冒着火,只见他拨开人群,爆发出一声狮子般的吼声,冲出人群猛然地向西岛冲去。
西岛猝不及防被父亲撞得连退了几步,很快镇定下来,只见他飞速地抽出东洋刀,二眼不眨以标准的姿势向前迈进朝耿子堂父亲的头颈上砍去,顿时,鲜血飞溅,西岛军刀上的血顺着刀锋流了下来。
机枪手扣起了板机,“突突突“的枪声顿时响起,前面一排人相继倒下。
求生的欲望使后面的村民抱着脑袋惊恐地趴在地上。
就在父亲被西岛砍杀的同时,耿子堂的泪水夺眶而出,刚想大叫一声要冲出去时,却被旁边一双大大的手捂住了他的嘴,便紧紧地用另一双有力的手将他紧紧地拉住,让他动弹不得,那人轻轻地说话了:“堂子,别动。
我是你父亲的朋友杨炳连,我不想让你去送死的。”
耿子堂这时转过头看着与他说话一脸肃穆的汉子,含着泪不说话。
4“营长,他们排的工事修好了。”
一连长带着一排长跑了过来,把耿营长的思路给打断了。
他“哦”
了一声。
一阵风吹来,一连长身上一股气味难闻,突然觉得自己身上好痒,自顾自地在挠着。
一连长笑他何苦呢?不如去河里冲个澡。
耿营长说苦也是我找的,我愿意,关你屁事。
一连长见耿营长一板正经,他说,算了,不跟你说了。
耿营长对一连长说,你不说,我想说。
你一身的臭汗,好久没洗澡了?快点,带上你的一排,奖励你们跟老子一起洗澡。”
他对远处又喊到:“二排长,三排长,你们要向一排学习。
他娘的真没劲,一排都搞定了,你们还在磨洋工。
今天五点前搞不完,老子不让你们吃饭。
一连长,我们走,好好地洗个澡,到时鬼子来了,身上一痒,板机都不会扣,全都得报销。”
“报告营长,这里的水冷不冷?”
一连长鬼笑着立了个正。
“狗日的,是男人不?怕冷?”
耿子堂一脚向他踹去踢了个空,一连长跑开了。
“弟兄们,这里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湖西中学的老师和学生会来慰问我们,你们快点行动,不要磨蹭,洗好后就上岸,别他妈地给我丢脸。”
耿子堂大声地喊道。
听营长这么一说,正在脱衣的一连长玩世不恭道:“连长,开个吧,我光棍一条,求求情让校长给我一个学生妹吧。
要打战了,说不定哪天被狗日的鬼子给砍了,到死还不知媳妇的味,岂不是在世上白活了一场。”
“狗日的,欠揍啊,什么时候了,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