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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清寒!
红尘翻滚盼啊,阎王殿前再三年;
等到那蓝田不暖,钿头发簪齐齐断…
得,相见时难别亦难!
&rdo;
监狱上下都静了下来,我能想象到那些人空洞的眼神,在长期没有任何物质精神活动的地方,听见了这戏,无光的眼,还有不敢呼吸喘气的样子……蛰伏在监狱里,小声活着,小声死去。
不知是哪个审讯室正在动刑,不闻窗外事声嘶力竭的哀嚎,像是从地底下发出的声音凄惨的做了这段戏的陪衬。
军座伸手解了那扎眼睛的带子,红老板垂了眼,眉毛一动一动,努力的睁开一点眼fèng,适应着阳光。
待他完全睁了眼,血红的眼白,阳光刺的流着泪,看着军座,泪流满面:
&ldo;我定摔那孟婆碗……
我欠你的来生还……&rdo;
正是那呵气叹白烟,相对两无言时,红老板开口:
&ldo;张启山,你若是死在这里,该多好。
&rdo;
军座一时语塞,红老板仰起脸,迎着光他眯着眼,军座伸手擦去了他满脸的泪。
他眯着眼笑似的,也伸出手,不轻不重的&ldo;啪&rdo;一声打了一耳光在军座脸上。
&ldo;我二月红不就是欠你条命么,怎么,赔给你还不成?&rdo;
说罢便一头撞了那围墙,&ldo;咚&rdo;的闷闷一声。
血点衬着白雪生生的灼人眼,空气里头还回响着或清亮,或后头那段含糊的戏。
我差点儿忘了,他可管是梨园的皇帝,二月红。
第四章医生
张启山找上我时,我就知道他不会有什么好动作。
军队里军医不知有多少,偏点在了我头上,事定有蹊跷。
&ldo;带上吗啡,踉我走。
&rdo;张启山对我说道,一丁点质疑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他就是这样的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提了药箱坐上他那车,他才向我讲述原因,实则根本谈不上是原因,只能说是单方面的意愿:
&ldo;让他听话。
&rdo;
仅此而己。
在某方面我和张启山算半个知己,嘴巴严谈得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于都有着一些近似病态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