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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有了这般妇人仁心肠?
走罢走罢,张启山,再不走怕是要来不及了。
慈悲自古苟活,不博不成佛。
二月红慢慢从床上坐起身。
垂下头,长发形成两道屏障隔绝自己于外世。
很干净。
透过栅栏窗看外头,白茫茫一片,新雪还不曾化开,太阳照上仍显得一片清冷。
摊开苍白的手掌,圆圆粉粉的伤疤看起来也干净的紧。
突然精神起来,暗淡的眼珠变得墨黑,几乎看不出眼仁,眼白倒是分明。
呼出一口白气,两番叹念:&ldo;甚是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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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素白单衣坐在床沿上,手指尖呈现充血的粉红,面颊生红。
仍是不曾有吃汤咽饭的念头,拿来木梳子将长头发梳了个通通顺顺,站在冰凉的地上,凉意从石砖里渗透出来浸染脚底。
仰起头,不知为何极想要发笑。
可想笑出来还真是困难极,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便终是要来了。
念想至此,二月红心中满是自己第一次登台时情景:出场未开人未至,自己就赤着脚站在台中间,抬起头盯着龙纹大梁看,紧张到身体痉挛,不自觉就想咧嘴笑,喉结紧绷苦涩的难过。
眼泪砸在石砖上匀染开。
抬起手抚住眼睛,捂着半张脸,手心一片濡湿。
仍强硬的勾着嘴角,二月红半哭半笑着,不知此时到底该露出个什么表情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
张启山,为何还不来看看我?怕是有朝一日我腐朽烂透了在牢里,你也不会多看这骸骨一眼罢?扼住脖颈,喉结尖尖软骨顶在粉红伤疤上,生生难受。
佥已何等日头,不死不罢休。
张启山推门进来,两只酒壶碰撞在一起叮叮作响,二月红抬起头,对上那双凉薄的眼睛。
白手套,黑大氅,墨色军装,一如初见的模样。
拂去面颊上的潮润,一股劲儿顶上来。
二月红屏息,怔怔地看着他。
张启山将酒放在高窗下的木桌上,从水壶里取出热水,温上一壶酒。
僵硬的坐上圆凳,张启山伸手推过一盏空杯,两盏空盅摆在各自面前,相对无言。
待酒烫好,二月红双手指尖端起酒盅,张启山将湿淋淋的粗陶酒壶擦拭干净,握着烫手的壶柄将热酒倒进面前的酒盅里。
冒着热气的绵酒将醇厚的酒气融进快要凝固了的冷空气中,一时满屋绵香。
&ldo;屋外可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