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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土壤下的根结从一开始就是扭曲歪斜的,如何屹立不倒?
阴暗从来都需要有所寄托。
温暖,干净,平平淡淡,二月红。
施虐,爱恋,全都是矫正扭曲的方式。
这个不正常的,变态的生活本就辛苦的,张启山年轻时靠惊险刺激的盗墓度过,壮年时靠战争杀戮,毫不知情的二月红不过是不拒绝,给了份同情,就要拿今生所有的正常生活来换。
用张夫人的死牵制他,张启山自己想来都觉卑鄙。
能有什么办法,贪恋呗。
压在心底最阴暗的东西拿出来,第一次得到同情,分享,共担,张启山甘愿称之为温水一捧,是任何凶斗,征伐都不能比拟的。
参天大树,从根坏起,坏死,腐烂。
甚至不能像个男人一样承认想做的事情。
这样罢,二月红,陪我走过那个圆形拱门。
若是走到了,我会告诉你二月红,亲自,开口,告诉你。
我张启山,知错,愿悔改,你别死。
张启山心里第一次有了除却愧疚之外新的情绪,近似渴求,或是属于夹杂在新旧生活交替的希望。
这等新鲜的情绪将张启山团团包围,将他的每根神经刺激到崩溃。
烟糙填满整个心口,呛的眼睛湿润充血,张启山用指尖碾灭了烟头。
血液像是到不了十指指尖一般,皮肤骨骼变得冰凉,呼吸也凝重起来,肌肉紧绷。
若是……若是陪我走过拱门。
我跪下来告诉你二月红,压上尊严,赌上性命,告诉你。
战争结束,我带你走。
……
&ldo;下辈子,可莫要再纠缠不清了。
&rdo;他说。
&ldo;嗯。
&rdo;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答。
张启山闭上眼,极力寻求一种解脱。
无论何种结局都好,只是这过程实在太是磨人。
军靴咯吱咯吱踩瓷实雪地的声音,乱麻般带着希望和纠缠,萦绕不断。
别断,张启山心里只有此般一种念头,别断。
大脑如劫后余生一般的空白。
活下来,我对你好,一定百般对你好。
去台北,去国外,张启山一介粗人,不懂情意,从前我愚钝,活下来,用后半生对你好,
情深难却,承认。
盖一幢房子,你想要的一池荷莲,踏雪海棠。
春风,夏雨,秋霜,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