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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住酸楚,小声说:“记得,你给它取名字了吗?”
陆岸笑了笑,说:“没有,一直喊它猫猫,它也习惯了。”
他一说猫猫,怀里的小猫警惕地抬起头,发现似乎不是在叫自己,又缩了回去。
难得有这样乖巧的小猫,极为肖似陆岸温柔的性子。
方栖宁伸手想去摸摸它,小猫早就忘了这个人,黑漆漆的圆眼睛瞪着方栖宁,不乐意地喵了一声。
伸出去的手指僵在半空,方栖宁慢慢垂下手臂,绕过陆岸,在门上按了几个数字,连人带猫一起放了进来。
陆岸一手抱猫,一手提着行李箱,尝试和他解释:“小宁,你这几天多和它一起玩,它就能认得你了。”
他之所以拖了个行李箱过来,因着里面装了折叠猫窝,和一大堆给小猫用的东西,至于陆岸本人,只草草收拾了几件衣裤就过来了。
方栖宁自进门起就一直沉默,陆岸忙着整理行李箱里的东西,一边温吞地同他说话,就好像握住了时间,让年份倒流回只属于他们的那几年,也是方栖宁最快乐的那几年。
陆岸重新搭好猫窝,小猫踏着细软的爪子小心试探陌生环境,见它的住处还是原来那个软乎乎的地方,照顾它的人也是眼前这个人,于是终于放下心来。
“小宁,”
陆岸拉起行李箱的拉链,手指搭在拉杆上,“有客房吗?”
有是有,三室一厅的房子,但只有他一个人住,他平常连主卧都不常踏足,更遑论会费心收拾出一间干净的客房。
方栖宁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视线一直盯着脚下,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你等一下,我去收拾一下客卧。”
他顿了顿,接着道:“你睡主卧其实也可以。
陆岸,我平常是不怎么回这里住的,你知道,我开风眼,作息和平常人不太一样,大部分时间都歇在风眼了……其实你没必要搬过来的。”
“我知道啊,”
陆岸牢牢地盯着他,展颜一笑,“我就是来纠正你的作息的,没别的意思。”
方栖宁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细细想来也并无听错的可能。
他懵懵地看着陆岸,实在是弄不明白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心里发麻,一双脚无意识地晃荡,不小心磕到桌腿,他立刻绷直身体,干巴巴道:“哦。”
客卧空空荡荡,只有一张一米五的床,铺了最基础的素色床单,连枕头被子都没有。
墙边孤零零立着一排衣架,再有就是两只小柜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家具。
方栖宁打开橱窗,抱了一床被子出来,摊开放在阳台的架子上,又拿了两个枕头,让它们一齐晒一回太阳。
他忙前忙后,为的是避开陆岸。
这边一停下来,方栖宁就径直往主卧里钻,将门嘭地一声合上,与外界隔绝开来,有如叛逆的小孩,不愿与任何人和解。
地板上铺了一层绒毯,方栖宁背对着门,缓缓坐在地毯上,盯着细碎的绒毛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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