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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挥手告别,汪江玥叮咛司机将她送回去,自己和李明全在酒店等车。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竟然下起了雪,这场大雪是前所未有的,汪江玥包里装着那张卡,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见钱眼开是女人的通性,但是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何以心安呢?
单位大院寂静得能听到雪花落地的声音。
下了车,李明全让司机小张将后备箱里的三瓶茅台酒拿出来,说:“这是今天准备招待局长喝的,没想到,中午的时候局长刚刚结束了一场饭局,晚饭也没有喝多少,咱们三个人一人一瓶。”
汪江玥怀里抱着酒,心里直犯迷糊:今天怎么啦,都是来财,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她意识到,这就是李明全的做事风格,比起孙科,他更善于笼络手下的人,让他们尝到甜头,然后为他拼命工作。
母亲与孩子已经睡下,汪江玥将银行卡和茅台酒一起放进保险柜。
张成刚打来电话,问她是不是安全到家。
汪江玥又提起银行卡的事,张成刚说:“江玥,一年到头,我这干爸也不是白当的,总该给你些压岁钱吧?”
汪江玥说:“我又不是小孩子?”
“这有区别吗,干女儿和女儿是一样的,过年的时候,我都要给我的儿女们发压岁钱,你也不例外。”
父亲也从外地回来了,汪江玥取出茅台酒孝敬他,她父亲不舍得喝:“我还是收藏起来好了,这么好的酒,喝了就糟塌了。”
汪江玥笑着告诉父亲:“爸,你以后有的是这样的好酒喝,单位招待特别的客人会用茅台酒招待,到时候,有机会我会偷偷拿回来给你喝。”
她父亲脸一板:“那可不行,咱就是不喝酒也不能沾人家公家的便宜。
你爸我一生廉洁,公家的东西一根线都不拿,你也要做一个好官。
能不沾的就别沾,省得落下骂名。”
汪江玥答应着,心里却一百个不服,都什么年代了,还是这种老思想、老观念。
幼儿园也放假了,父母亲带着孩子回老家去了,父亲叮咛她等李小山回来一起回老家过年。
孙科做完手术,又遇年关,就出了院。
不过,每隔一星期还得去医院进行化疗。
一场病变,把他折磨得不成样子,似乎变了个人,他总是难以排解内心的落寞,不分时间地叫人去陪他聊天、打牌。
特别是司机小张,是他每天都要叫的对象,他总是约他去他家打牌消遣,搞得小张不胜其烦。
他每天要出车,跑一天车也够累的了,却不得不去陪他玩。
尽管李梅请了假,专门在家里照顾他。
但他们毕竟有隔阂,李梅看他得了那种不治之症,对他的心自然更淡一些。
他在腰间做了手术,腰上挂着排便用的袋子。
走到人前,总是会一股尿噪味,而自己却浑然不觉。
他不时地叫人去家里陪他,多是玩麻将或是扑克牌。
病痛让他完全丧失了理智,给人一种活一天算一天的感觉。
孩子随父亲回老家了,李小山回来还有几天时间,汪江玥就主动约上两个人一起去孙科家,陪他消磨时光。
她看着他因为化疗而白了的头发,还有打激素而浮肿的脸,内心的悲哀难以言喻。
曹雪芹笔下的王熙凤也是女人堆中的翘楚,却也落了个机关算尽太聪明,只毁了卿卿性命的下场。
而孙科,又何尝不是呢?
打麻将是一种娱乐活动,汪江玥陪着他玩,也多是以输为最终结果。
她想让他开心,他已经在忍受病体上的折磨了,就给他一份精神上的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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