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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萧承启还在气头上，余愤难消却也没忘了正事。

&ldo;那些刺客是什么人？&rdo;

卓海道：&ldo;小老儿本想留下活口，然而那些人牙间藏毒，死得痛快。

&rdo;

萧承启满脸冷意：&ldo;可有其它线索？&rdo;

卓海道：&ldo;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两样东西，一是写着&ldo;曲州&rdo;字样的白纸，另一个则是领头的那人，腰间有一块手掌大小的疤，小老儿看着极像狼头图腾。

&rdo;

萧承启瞳孔一缩，狼头图腾是图坦国将士会有的标记，至于为何不是刺青而是伤疤，许是刺客行事谨慎，将自己的刺青图案用刀划去了，只剩下模糊的痕迹，也亏得卓海仔细，若换了旁人极易忽略。

两人神情均是凝重，图坦国千里迢迢跑来刺杀、劫掠本朝皇后，这件事乍闻委实不可思议，谢柔离宫乃是秘密进行，除非此事被人发现了，而且这个人背后和图坦有关系，否则眼下这种状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ldo;派人去查，然后告诉谢煊一声，让他盯紧图坦动向。

&rdo;

卓海领命。

房间里，伏在绵褥上的谢柔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梦见徐府起了火，将自己困在其中，正当绝望之际，有人伸手把她拉了出去，滚烫的火焰和那人手上的暖意让她从梦中惊醒。

沁凉的夜风从帷帐外钻进来，她慢慢清醒，却又像一直沉浸在梦境里，她记起之前的事来，好像……见到了萧承启？可怎么会呢，他明明去了南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突然降临，他是神吗？

此时仿佛是回应她，门扉吱呀一声响，有人走了进来。

她艰难地转头，透过缝隙向上看去，熟悉的面容猝不及防地撞进她的眼里，眼泪似是自己有了意识，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微带哽咽，喃喃唤道：&ldo;陛下。

&rdo;真的是你吗？

萧承启听到女子的声音，又惊又喜，只是沉重的自责制住了他的脚步，他想看看她，又不敢靠近，熟悉的女子从骄傲灿烂的翠竹变成了一碰就会碎的琉璃娃娃，他心里揪成一团，多少言辞都在顷刻之间化成了沫，只留下两个字，被他轻轻吐出：

&ldo;是我。

&rdo;

谢柔从来没有这么哭过，眼泪刹那浸湿了枕头，几乎泣不成声。

在萧承启的记忆里，也不曾见过谢柔落泪，她那么坚强，许多时候是她来劝他，哄着他不要和朝臣犯别扭，不要太难为自己，而现在换成他了，却不知怎么哄她才好。

面对流泪的女子，他手足无措，憋了好半天才道：&ldo;你……你别哭了。

&rdo;

然后又道：&ldo;对不起，我来晚了。

&rdo;是真的来晚了，他后悔了，不应该放她离宫的，更不应该留她一个人面对凶险的刺客。

谢柔看着眼前的男子，眸中盈满水泽，起伏不定的心却渐渐踏实下来，他对她说&ldo;对不起&rdo;……世上历朝历代不会有一个帝王会对旁人说这三个字，可他说了，小心翼翼、踌躇不定的，都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