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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人知晓的夜晚里,他曾无数次告诫自己:你怎么能给他带来麻烦?
思及至此,又有点委屈。
“没有。”
他垂下眼:“我下去吃了早餐。”
杜长闻看着他,像是还有问题,但最终只是说:“收拾东西吧,退房了。”
这回夏镜没有答话,他沉默地起身,收拾好东西。
他们下楼和其他人汇合,按照约定好的行程去吃午餐,这样的情形下,两个人就谁都没法再提昨夜的事了。
饭桌上大家兴奋地聊天,夏镜一言不发,引得白宇都拿他开玩笑,指着他说“夏镜没去看日出,结果精神最萎靡”
,夏镜听罢扯了扯嘴角,杜长闻则像是没听到,低头喝了口水。
吃完饭,一群人去海边散步。
如果古树环绕的建筑代表着霁岛的旧日底蕴,海边就是这座小岛最浪漫恣意的地方。
海浪从天边涌来,不知疲倦地拍打着礁石沙滩,水面闪着无数耀眼的微光,人们像是不知道烦恼,在过膝的海浪中打闹,在炙热的阳光下牵手。
这种热闹对夏镜而言很陌生。
杜长闻和徐磊走在一起说话,他只能稍微落后一点,缀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既不显得刻意回避,又有一定距离。
白宇不便打扰他们,去找别的老师搭话,渐渐走远了。
只有夏镜像个影子似的跟着,他不大活泼外向,所以两天过去,也没人熟到来找他聊天。
余光里,杜长闻看着精神还好,一点不像没睡好又去看了场日出的人。
一阵海风将杜长闻的衣服吹得鼓动起来,他的头发也被吹得乱了,显出一种别样的柔和,但杜长闻比徐磊高半个头,身材匀称,背脊很直,看着不仅仅是挺拔,而且有种莫名的硬,像是永远隔着一层别人无法踏足的区域。
全然矛盾的两种感觉让夏镜感到迷惑,分辨不出哪种是真实的,哪种又是错觉。
这么想着,就见杜长闻十分自然地瞥了自己一眼。
而后杜长闻又和徐磊说了几句,叫了前方的人加入聊天,几句话后,杜长闻让开位置,落后脚步来到夏镜身边。
夏镜以为他要说什么,但他只是和夏镜并肩走着,周围的浪声人声嘈杂不息,杜长闻却没有说话,和他挨得很近,沉默着往前走。
夏镜怀疑一不小心,两个人的手臂就会碰上。
这个想法让他觉得难过,忍不住开了口。
“我没想……我没想让你难做。”
且不论杜长闻是否喜欢他,就以他们目前的身份来说,在一起根本是想也无法想象的事。
但凡有人探知一点内情,只会立刻给杜长闻定罪。
这一点他知道,杜长闻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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