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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谁看见他死去?&rdo;
&ldo;是我,苍蝇说,用我的小眼睛,我看见他死去。
&rdo;
……
&ldo;空中所有的鸟,叹息并且悲哀,当他们听到丧钟响起,为了可怜的知更鸟。
&rdo;暴食哼唱着,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凌乱脚步声,满眼的金色快要溢出来。
&ldo;启事,关系人请注意,这则启事通知,下回鸟儿审判,麻雀……&rdo;
&ldo;……将会受审判……&rdo;王座上的叹息被黑暗逐渐吞没。
原罪们动作一致地转头,看向殿堂的入口,那里,他们的父正扶着门柱喘气,双眼如鬼火般点亮,直勾勾地看向这边。
聂驳古蹒跚地拖着发软的脚,神色恐惶地跑向王座,那颤抖虚浮的身影简直像是要在下一刻碎成一片片。
原罪们沉默地看着他们的父踉跄地摔在通向王座的台阶,然后颤抖、不顾一切地一步步爬到到王座,黑发王者的身上。
脆弱无比的男人抓着懒惰的领子,颤抖而绝望地哭着:&ldo;……救……救她、救她……我、我会杀……杀死她的啊‐‐!
&rdo;
悲鸣在空旷的大厅之中显得越发凄惨,殿堂中一片死寂,聂驳古在这片沉默中越发地绝望了。
&ldo;父亲大人,&rdo;傲慢从右侧走上来,动作熟练而亲昵地帮聂驳古身上散乱的衣着整理好,垂着眼微笑:&ldo;您知道自然界有一种昆虫叫黑寡妇么?它们繁衍之时,雌性会在交媾之后将雄性吃掉,作为孕育孩子的养料。
&rdo;
傲慢看着聂驳古茫然脆弱的神情,微笑却残忍地说下去:&ldo;在父体计划之中,母体便是孩子们的养料啊,所以她们必定会死,用血肉孕育出下一代。
&rdo;
聂驳古僵硬了,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瞪着金发执事,牙齿咯咯地颤抖。
但是在下一刻,聂驳古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亮起了光。
傲慢笑眯眯地将这一切看着眼底,在聂驳古将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微笑着、一字一顿地将男人心中兴起的希望狠狠敲碎。
&ldo;父亲大人,孩子们是无法取出的,因为他们是比母体更高级的存在,就算是杀死母体,他们也能在母体的&lso;养料&rso;被吸收完前存活着。
一旦将孩子从母体中取出,本人能保证,先死的那一定不是孩子,毕竟是你的种啊,父亲大人呵……&rdo;
聂驳古呆呆地摇着头,想要将那宛若嘲讽的话语从脑中排除。
金发的暴君却依旧微笑亲昵地摧残着男人的心线,他贴着聂驳古的耳朵,暧昧地吐息着,带着嗜血的兴奋与残暴。
&ldo;而且爱莎夫人,她的体质其实并不适于做母体哦,父亲大人,您回去后是否还能再次看到爱莎夫人那漂亮的……&rdo;
傲慢微微错开身子,一缕金发缓缓落下,他偏过头去看,色欲的银发散开,幽蓝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冰冷地燃烧,眼中尽是警告。
不用回头,傲慢也知道刚刚差点将他的脑袋切下的发带此时正插在后面的墙上,没了速度的加持而软软无害地垂下。
金发的执事万年不变地微笑着,从聂驳古的身边退开。
聂驳古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无力地抓着懒惰的衣襟,像是抓住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糙,却不知道这会不会变成压倒墙壁的最后一根稻糙。
苍白的男人机械地重复着,哀求着:&ldo;……救、救她……&rdo;
懒惰微仰着头,血红的眸子中倒影着他那快要崩溃的父亲,如此鲜明,如此绝望。
他怠倦地垂下了眼,摇了摇头,冰冷的逆十字耳环在空中划过无机质的光。
这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呢?聂驳古怔怔地看着那道弧度,拼命地想要说服自己去解读它,潜意识却始终拒绝去解读懒惰的行为、去解读现实。
&ldo;……阿古!
&rdo;
苍白的男人抖了抖,最后僵硬地、机械地回头,无神的眼眸中倒影出一个身影。
那是爱莎,被聂驳古恐惧绝望到极致的表情吓到,直到聂驳古跑出去久许,才记得追上来的爱莎。
爱莎扶着门柱,不知所措地看着殿堂内部,她看到那群美丽得不像话的&ldo;孩子&rdo;们聚集在一起,她看到了那在记忆中出现过的黑天使此时正坐在王座上,她看到了男人颤抖而绝望地攀着王座上的黑天使,就像是他最后的一个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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