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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2页）

&ldo;喂，谋杀老公罪名很大的！

&rdo;他顺势一下子就把她的手握住，包在掌里，感受着最后的温暖，眷眷不舍。

他的手很冰，但是，她却还是笑着把自己掌心抽离，没有用自己的体温继续温暖他，&ldo;再睡一会吧，你元气大伤，医生说你需要多休息。

&rdo;

又睡了一觉，下午的时候，他的精神终于好一点了，怕他闷，她打开电视，转到新闻频道。

里面正在播放这几天很轰动很惨烈的&ldo;723&rdo;动车追尾事故，她在专心看，看到报导失去双亲的奇迹女孩小伊伊，动情之处时，她的眼眶也情不自禁发红了。

&ldo;贺太太，我刚动完手术，怕看这么血腥的事情，能转个台吗？&rdo;因为说得太快，他差点呛音。

&ldo;其实你不必这样，瑞瑞的死，我已经开始学会去面对了。

&rdo;她没有换台，也没有转过脸来，淡然道。

贺毅扬了扬唇，不敢动弹，更不敢开口说话。

但是，没有回头的她，反而继续掀了掀唇：

&ldo;其实，你和我一样，一直无法面对女儿的离开，对吗？我们因为瑞瑞而结婚，同样，也因为瑞瑞不可能再复合。

因为，无论如何弥补，无论如何假装去忘记，我们之间永远有一条跨越不了的鸿沟，好比，一道镜子摔破了，能圆吗？能圆，那只是小说里的神话，现实里无论如何粘补，它都是破的，曾经的裂痕那么痛的就横在那里，触目惊心。

&rdo;她同样，也说得很慢、很平静，算是回答他之前的那个问题。

贺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沉默了良久：&ldo;可是……我们已经开始相爱……&rdo;既然爱，为什么不一起去克服，即使痛得淋漓，也是还相爱在一起。

但是，她却摇头。

&ldo;也许，你的爱，是早上的晨曦，但是，我的爱，却已经是落山的夕阳。

&rdo;从他逃婚开始，这段婚姻，这座坟，六年的时间，已经逐渐消弭了她所有的爱情。

&ldo;所以，你才打掉那个孩子？&rdo;贺毅怔问出口。

他见过她的主治医生，也同样心痛到了解到了她曾经怀着瑞瑞时吃过多少苦，相同的，他也知道了，没有发生事故前，她是约好了时间拿掉孩子。

刚开始，他只是以为，她怕再吃苦，也因为吃了事后避孕药，才不考虑留下那个孩子，现在，听她形容&ldo;落山的夕阳&rdo;五字‐‐

心痛的，他又有了新的领悟。

错过了，真的就是错过了。

……

晚上的时候，依然是予问留下来陪他。

坐在凳子上，趴在病床旁，累了一夜的她，在凌晨六点多的时候，终于熬不住疲惫，合上了目，陷入短暂的沉睡。

&ldo;阿毅。

&rdo;他的肩膀轻轻被点了一下。

贺毅马上清醒过来。

是他的母亲贺兰，脸色过度苍白的站在他面前。

&ldo;报告单出来了？&rdo;他无声地用口型问。

母亲沉重地点点头。

他摊开自己的掌，这是他和母亲约好的暗号，报告的结果，先让他知道，再让他自己考虑告不告诉其他人。

母亲无声的在他的掌上，划上一横，停顿了一下，在横的下面，又划上了一横。

是个&ldo;二&rdo;字，清清晰晰、不容错辨的&ldo;二&rdo;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