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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莫与苇妹子接近!
要不然,我会揍你。
想挨揍?就试试看?”
卢杆口气非常强硬,小林不好做声了。
所以这样,卢杆有他的想法,这几年在湖西中学在与杨老师的交谈中了解了外面的世界很大,萌生了想出去的念头,也想带妹妹出去。
小林是李保长的儿子,他娘死得早,他爹就小林一个独子。
尽管他爹卢水生跟李保长的关系好,卢杆就是不愿小林与他妹妹好,连他都搞不清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
小林不明白卢杆的意思,在心中他只把卢苇当妹妹看,没其它想法,卢杆说的话也就没放在心上,他俩是从小一起水里泥里长大的。
卢苇不同,她喜欢小林。
卢苇正值芳龄,十七岁的姑娘,情窦初开。
在细妹子的时候,经常与小林和哥哥玩在一起,捉迷藏,玩泥巴,在湖中嬉戏打闹,苇中打鸟。
哥哥上学时常与小林一起,她象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
放学了,他们三人时常一脸一身的泥回家,时常遭到父母训斥。
他哥刚才跟小林说的话她没听见,心中老想着小林竟然是哥哥最要好的朋友,哥哥为什么要反对她与小林在一起呢?她不得其解也不去想就想着小林会不会喜欢自己?心中没底,就像这湖一样,谁也不知道有多深。
想到这,她感觉到脸上一阵发热,脸不由红了,像三月桃花般。
已近黄昏时,空中传来一阵隆隆的声音,抬头望去,见头顶前方一架飞机飞了过来,巨大的轰鸣声惊动了芦苇中许多休憩的大雁和野鸭们,它们扑腾着翅膀,慌乱地从栖息之地飞跃而起,霎时,芦苇荡的上空黑压压一片,它们争先恐后朝北面方向飞去。
一个多月前,飞机来过无数次,有时三五成群,有时一二架,在这个湖面上或村子上空飞快地掠过。
听大人说,它们会“屙屎”
,就是向下落炸弹,还说那炸弹好厉害,一掉下来,地上就是一个坑,落在人的身上,人就没了,落在房屋上,整个房子就没了。
离飞机这么近还是第一次,心中自然紧张得很,尤其是卢苇更是慌张得不行,催着哥和小林快划船。
飞机呼啸着从他们头上掠过,他们头不敢抬,使劲摇着的桨把湖面搅得水花四溅。
这时,他们身上、船上,还有湖面上落满了好多各种颜色的纸片。
附近在湖面上准备回家的船上也落了许多传单,看了以后惊诧不已。
三个少年见船头船尾芦苇湖上尽是些花花绿绿的纸张时,不紧张了。
卢杆停下了手上的桨,弯腰捡起张纸片看了一下,明白了,说:“没事没事,这是鬼子的传单。”
在湖西中学时,听杨炳连老师说过,日本人侵占武汉,占据江北后,对江南早已垂涎。
随着在中国大陆、东南亚战线的延长和中国人民的顽强战斗,日本帝国主义已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他们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还会反扑,还会对中国人民进行更大的屠杀,一个是肉体上的暴力武道征服,另一个是精神上的文化宣传征服。
传单上有画着血淋淋的刺刀、军刀之类的并配有文字说明,有纯粹写着一些诸如大东亚共荣的字样,还有不堪入目的美女裸体图。
卢苇看见了一幅,用脚踢到了湖里。
卢杆记挂着父母,催促妹妹坐好,招呼都没跟小林打一声,双桨一摇,船儿如箭般向岸边驶去,小林紧随其后跟着。
卢杆他们的家就在离湖边不远的一个村庄里,是一个美丽的村庄。
对面便是三面环水的厂窖镇。
这里的人们大部分都是农忙时种一些平常的农作物,如甘蔗、麻、油菜,水稻,养几只狗鸡。
鸡生蛋,狗护家,农闲时节就靠打渔为生,间或打一些野鸟换下口味,生活过得也安逸。
岸边有一个成弧的水湾,回岸的船只都停靠在这里,密密麻麻交错一起,被阵阵波浪摇晃着,水拍击船身的声响一波接一波,仿佛一曲船水相融的咏叹调,甚是好听。
2他们上了岸,临近屋门口时,遇上神色匆匆的李保长,看上去显得苍老,与他年龄不符。
方正的脸黑黑的,头发有点发白,眼睛不大,但鼻梁挺高,嘴唇厚实,脸上的胡须只怕有几个月没有搭理过了,但挺拔壮实的身材使人感到他的一种威严无处不在。
他手里捏着一张纸片,是来找卢杆父亲的,他不识字。
卢杆接过传单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