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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饶是没用的。”
迪瑞斯坦从斯潘爵士的手中猛地夺过木剑,提着古斯塔夫到了剑术场。
王子胆怯地从叔叔手中接过木剑,颤抖着摆好起手势。
双剑在空中交错,只是发出一声轻响,王子的木剑便随着右腕上的一处红印落在地上。
他本想痛呼出声,但看到叔叔那张充满了无奈的脸,就硬生生将那叫声卡在了喉咙里。
迪瑞斯坦沉着脸缓缓开口了,语调和以往一样平静:“古斯塔夫,你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帝国不知何时就会落在你肩头。
它落下来之前,你或许会觉得呼吸困难;但当它落下来之后,你就会感觉到真正的窒息。
如果你想活下来,不被皇位吞噬,就必须时刻努力。
我当第一继承人的时间,比你还要长很多……”
“吞事?至西?”
逃过了若干节文学课的王子无辜地眨着眼睛,显然完全没听懂。
见到古斯塔夫王子这个样子,本还想说下去的亲王摇了摇头,转向了一旁的爵士:“关他一下午,不给午饭。”
斯潘还没来得及向亲王求情,迪瑞斯坦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剑术场。
剑术教练兼临时总管只得向王子苦笑了一下,摊了摊手。
“王子殿下,抱歉了。
这是亲王的命令。”
就如往常一样,讨厌练习的王子不得不在禁闭室里面对着魔法书发呆和打盹。
--到目前为止,这都是斯蒂尔堡平常的一天。
每个人都对王子的淘气和顽劣无可奈何。
直到仅仅半个小时以后,斯潘;冯;安伦匆忙地将他从禁闭室里面放了出来--或者说,请了出来。
“陛下,请您到主堡正厅去,亲王在找您。”
当古斯塔夫听到那个称呼的时候,就隐约感到事情不对了。
外城传来闷雷般的声响,那是臼炮弹砸在临时防御魔法屏障上的声音。
闷雷间夹杂着两三声爆裂,那是说明某处防御被打穿了。
自从两周前叛乱军的前锋部队到达斯蒂尔堡城下以来,每天都会有这些声音;但今天的爆裂声似乎特别多。
古斯塔夫走在通向正厅的碎石小路上。
每个骑士和贵族的脸上都挂满了阴沉,在见到他经过时都慌张的退到一边,并躬身行礼。
他注意到一些数月未见的熟悉面孔,这些人的铠甲上往往带着鲜血。
王子的心越来越沉--这一切都只说明一件事情。
那件事情他能猜到,但问不出口。
迪瑞斯坦亲王早已等在正厅门口,瞳孔通红,似有泪痕。
“叔叔……我不想去。”
古斯塔夫感到那种沉重的气氛,试着问道。
“你必须去。
你不能永远躲在别人的影子里。”
迪瑞斯坦不由分说地将他拉进了大厅,暴露在了大厅里面摩肩接踵的人们面前,暴露在了帝国所有封臣、辅臣、将军和骑士的面前。
几乎每个人都唰地站起身,向他致注目礼。
但那一刻,古斯塔夫没有看到任何人,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在他的眼中、他的耳中、他的心中都只有一件东西,那件沉重的、无法绕开的东西。
那是一具摆在大厅中央的灵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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